她便能立刻将这股元力传输过去,全力守护住易年的神识,确保最为复杂的脑部不会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受损。
与此同时,龙桃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因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稍微平复下来。
紧接着,用那只稳定无比的手紧握住锋利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开始剪断那些捆绑在雨布之上的纤细丝线。
易年此刻的状况实在令人揪心,气息微弱到了极致,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因此,龙桃根本不敢有丝毫大些的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惊扰到那脆弱不堪的生命之弦。
毕竟对于如今的易年来说,哪怕只是一点点轻微的疼痛感觉,都极有可能引发他身体本能的反应。
任何反应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巨大的消耗,而以他目前的状态,已经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幸运的是,龙桃曾经跟随易年学习过医术,并且还经历了在晋阳军中的七天试炼。
毫不夸张地说,在那短短七天里,龙桃所处理过的伤口数量甚至超过了许多寻常大夫十几年来处理的总和。
经过那次历练,加上本身实力的提升,一双巧手早已被磨炼得极其稳定。
无论面对多么精细复杂的操作要求,都能够做到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绝不会出现半点颤抖的情况。
从这一点上来看,龙桃倒真可谓是学到了易年的几分真传。
当然,自然是指处于正常状态下的易年。
只见龙桃神情专注而严肃,她小心翼翼地拿着剪刀,开始轻轻地裁剪着易年身上湿漉漉的雨布。
随着剪刀的移动,雨布逐渐被缓缓剪开,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儿也随之慢慢地飘散了出来。
当易年上半身终于完全裸露在外时,即便是在落北原那等蛮夷之地历练许久的龙桃,眉心也不由自主地紧紧皱了起来。
只因眼前的景象实在触目惊心。
易年的整个上半身呈现出一片骇人的血红色,由于长时间被血水浸泡,皮肤表面甚至都泛起了一层明显的褶皱。
然而,即便是这些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褶皱,却依然无法完全遮掩住上面的龟裂。
只见无数道裂痕如蛛网般遍布于其周身,有的细小如发丝,有的宽阔似沟壑,纵横交错,令人触目惊心。
伴随着雨布揭开,不知包裹了多久的血水,在一瞬间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汩汩地流淌而出。
目睹此景,七夏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宛如断了线的珍珠,瞬间夺眶而下。
在这一刻,她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刺穿,痛彻心扉。
她多么希望此刻身受重伤之人是自己。
若能由自己代替他去承受这份无尽的痛苦,那该有多好。
此时的七夏满心悔恨,懊悔自己为何不能早些归来。
若是能够提前一点点,哪怕仅仅只是提早一天回到这里,也许易年便不至于遭受到这般惨烈的伤势。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此时此刻,再多的自责与懊恼都已于事无补。
七夏唯一能做的,唯有默默祈祷,祈求上苍保佑易年不要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就在这时,龙桃微微抬起头,望了一眼满脸泪痕的七夏,娴熟地从身后放置的药瓶之中取出了一粒鲜艳如血的红色丹药。
轻声嘱咐七夏将这颗丹药放入水中浸泡片刻,待其溶解后再慢慢地喂给易年服下。
交代完毕,龙桃便转过身去,继续专心致志地处理起来。
当最后一块雨布也被轻轻揭去时,易年整个人看上去就好似静静地躺在一片猩红的血泊中央,周围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
令人作呕的污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顺着地板那细微的缝隙缓缓流淌开来,犹如一条条暗红色的毒蛇,向着房间的各个角落蜿蜒爬行。
整个场面看上去阴森恐怖、诡异至极,让人不寒而栗。
龙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近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