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有下落了,哪怕这结果不是家里人能够接受的,但是忙完所有事之后,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方满福一下子老了几岁,她之前觉得自已小儿子凶多吉少了,但是想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是现在,期望彻底碎了,她也意志消沉了很多,脾气也暴躁了不少,葛大妮从她面前过去都要挨一顿骂。
已经立冬了,没想到周干事又来了,这次是代表部队和地方政府,送烈士抚恤粮款。
“大娘,近来可好?”周干事看着方满福的模样也是难受,“您要好好照顾自已啊,陈平同志也不希望您这样的……”
方满福看着一身军装的周干事,仿佛透过他看自已的儿子,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不过已经能克制自已,不会失态:“我好,好着呢。多看你关心了。”
“周干事,您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来,大家喝点水。”水淼给几人倒了热水,放了点之前自已妈过来时候带的红糖,这招待已经很可以了。
“不用,不用,大姐,您客气了。”周干事坐下来,将这碗淡糖水推到桌子中间,其他人也是如出一辙。
“我这次来是送陈平同志……牺牲的抚恤粮……”现在这个时候,抚恤金主要以粮食为单位计算,到了53年,抚恤形式才统一改为发放现金。
方满福现在根本没法听自已小儿子牺牲的事,她偏着头,任由眼泪滚滚落下。还是水淼签字领取确认的。这次送的粮食在这时的农村,算是不少的储蓄了。
等到水淼把粮食都藏好了,回到房间里坐下,就剩下婆媳还有三个孩子无言沉默。
孩子还小,根本不清楚今天是什么事,眼巴巴看着桌上的三个碗,他们看到自已妈妈往里面放糖了,早就馋了。
两个小女孩会看眼色,看今天气氛不对,还不敢开口要,但是安国仗着奶奶宠着他,挤到她怀里,撒娇着要喝糖水。
“喝吧,喝吧。”方满福拿过一碗给了孙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喝到一半想起自已这个奶奶了,还将碗捧起来,“奶奶喝,甜的!”
方满福摇摇头,怜爱地摸着他的头发,“你喝吧,奶奶不爱喝……我可怜的孙啊,以后怎么办啊?!”说着又是悲从中来,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下了。
悲伤过后,现实的生活问题摆在了面前。过了几天,夜里,方满福把两个儿子和水淼叫到跟前。油灯如豆,明明灭灭,映照在各人脸上。老太太仿佛一夜间又老去了十岁,但眼神却透着一股执拗。
“今儿来,是说分家的事!”一石激起千层浪,就连水淼都没想到自已这婆婆要说的是这事。
“娘,怎么好端端地说分家了?!”陈贵顿时皱起眉头,他这老大都还好好的呢!
“你别插嘴!”方满福让儿子闭嘴,继续说道,“平伢子走了,他是为国牺牲的,留下孤儿寡母,我想着跟老三家的过,帮她带带孩子,你们自家的领回去带,也别怪我偏心,谁叫老三狠心呢!!分了家,各管各的,不过我有个条件,一年你们各给我三万块钱!就当是养我老了!”
这不是方满福失心疯了,而是这个时候,发行的第一套货币的面额非常大。万元券非常普遍,甚至还有五万元面额的纸币。就拿盐这必需品来说,现在的盐价格是每斤2000块!
直到55年才会进行货币改革,发行第二套货币。按1:10000的比率收兑第一套,才稳定下来。
老大陈贵嘴唇动了动,还是点点头:“娘,听你的。”
方满福又看向老二,“你呢,我知道你攒了不少私房钱的……”
“哎呦,娘,我又没有不同意,就按你说的办,行吧。”
两兄弟都明白
“老大,明天,你就去叫村长他们,做个见证,把该分的都分了,过个明路!养老费就从今年开始,过年了,把钱给我!谁都别拖!!”方满福一锤定音。
接着强势地把两兄弟赶走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