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感。
赵祈佑也是如此,此时如被点了穴一般,站着一动不动。
“明渊。”
良久之后,月亮稍稍移了些位,赵祈佑才木然的将眼睛从目镜上移开,此时才觉后背衣裳被汗水打湿了。
姜远连忙上前扶住赵祈佑,他很能理解赵祈佑此刻的震惊。
千百年来,上至君王下至百姓,从未有人见过月亮的真容,此刻突然清晰可见,不震惊恐惧才是不合情理的。
“陛下看见了什么?”
姜远轻声问道。
赵祈佑神情既有震惊也有失落:
“朕看见一个巨大的土球,悬浮于漆黑的大渊之上!
明渊,你说过,这地也如月亮一般,也是个球形,那咱们是不是也是悬浮在大渊之上?”
姜远正色道:“陛下所言不差,咱们脚下的地,也如您刚才所见的月亮一般。”
赵祈佑闻言,脸上浮出惨白之色:“若如此,咱们不就成了无根之萍,随时会坠入大渊。”
若是在蓝星,姜远听到有人扯这个犊子,定要耻笑一番。
但在这大周,赵祈佑问出这个问题却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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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沉吟片刻:“宇宙浩瀚无垠,臣所知亿万分之一都不及。
不过,我们脚下这地,与天上的月亮并非无根之萍,皆是围着太阳而转。
太阳有一只无形之手牢牢抓住,万不会坠入宇宙虚无。”
“可真?”
赵祈佑紧抓着姜远的手,凝声问道。
“可真!”
姜远用力点头。
他理解赵祈佑的担心来源于何处。
若是这地如无根浮萍一般,随时会坠入虚无的大渊之中,那这江山不也是无根浮萍?
那自己费尽心机得来的龙椅,岂不显得可笑。
姜远心中突然警钟大作,额头瞬间浮出了汗,暗道自己步子跨得太大,恐是要扯到蛋了。
千百年来,都说君权神授,而如今帝王观月,却现月亮就是一个大土球。
上面既无广寒宫,也无嫦娥、吴刚等神仙。
这不就是在告诉赵祈佑,这世间并无神仙么。
既然没有神仙,那便动摇了君权神授这一说法。
如果此事透露出去,坊间定然会传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这类言论。
赵祈佑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对姜远道:
“丰邑侯,此望天镜暂不宜现世,你以为然否?”
姜远暗叹一声,暗道自己失算了,天文知识的普及太过早了。
也就是赵祈佑为帝王,若是其他人为帝,此刻自己的脑袋已经挂在旗杆上了。
包直笑与华玄也是冷汗淋漓,他们这几天夜里,连续用望天镜观月,早已将月亮的真面目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二人沉迷入纯粹的学术中,并没有往君权神授这一方面去想罢了。
姜远心中也怕,他倒不是怕赵祈佑会弄死他,而是担心天下会因此而大乱。
如今又正值赵祈佑与士族门阀开战之前,此次观月就显得不明智了。
“华大人,将望天镜的镜片换下来,镜片乃无价之宝,当交由陛下收藏,同时将制作图纸一并交给陛下。
观星用的镜片,用一般的即可。”
姜远朝华玄与包直笑眨了眨眼。
包直笑与华玄心都在滴血,他们岂能不清楚姜远的用意。
望天镜的镜片一旦被收走,这辈子都可能见不着了。
同时还要被收走磨镜片的图纸,以后天象观测,怕是要止步于此了。
“哎,华玄,去吧。”
包直笑似被抽空了所有气力,无奈的挥了挥手。
钦天监的其他官员不明所以,他们还未来得及观测,镜片却要被换掉。
有心想问,却见得赵祈佑脸色极为不好,哪敢相问。
华玄将望天镜前置的镜片取下,换上一块以前试制时淘汰的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