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才哥,不要打人,他也是无意的。”
廖才也觉自己有些暴躁了,扬起的巴掌又放了下来,一推那乞丐:
“下次看着点路!”
那乞丐看似脏兮兮的,且瘦,但一双眼睛大而清澈,看着廖才也不言语。
廖才又有些恼了,这乞丐连个不是都不赔,便又要喝骂。
菲儿又将廖才拦下:“才哥,他怪可怜的,你别骂他。”
此时季节已过中秋,天渐凉了,菲儿见得这乞丐蓬头垢面。
且还光着一双脚,实是有些可怜,便掏了十文钱,转身朝站在门口的柳娘道:
“老板娘,给这个…这个小哥拿双布鞋。”
柳娘一怔,随即接了那十文钱,赞道:
“菲儿姑娘真是心善。”
菲儿笑了笑:“能帮便帮吧,一双鞋算不得甚。”
廖才见得菲儿这般心善,也觉自己刚才行为不妥,若让人背后说菲儿嫁了个粗人,这就不好了。
廖才将那乞丐扶了起来,露了个自以为和善的笑:
“算了,廖爷我也不与你计较,我媳妇说你可怜,你也确实可怜。”
廖才在袖子里摸索一番,又掏出一钱碎银子来,扔给柳娘:“给这小子换身衣裳。”
那乞丐目光看向菲儿,这才说了一句:“你是好人,会长命百岁。”
廖才道:“我媳妇心善,当然是好人。”
那乞丐又看向廖才:“这位姐姐是好人,你不是,但她是你之妻,所以你也会长命。”
廖才一愣,哈哈笑道:“你这小子会说话,没白瞎我夫妻送你的衣裳与鞋子。”
廖才说完,昂着头拉着菲儿径直往沈家商行去了。
待得廖才与菲儿进了沈记的精品店后,靠在门槛上的柳娘这才招了招手:
“乞儿,进来吧,刚才那一对好人给你买了衣裳鞋子。”
那乞丐提了打狗棍进了店去,柳娘伸头朝店外张望了一番,正色问道:
“乞儿,你突然来鹤留湾,有要事?”
乞儿一改神态,将手中的打狗棍顶端一拔,却不料这根打狗棍另有玄机,里面竟然藏着一把二尺来长,中指宽的细剑。
剑柄之下用丝线缠着一卷书信。
乞儿将书信取了下来,交给柳娘,声音竟异常清脆如女子:
“这是我师父送出来的,您交给县主。”
柳娘快接过,将书信藏进怀里:
“刚好,刚才那对新人是侯府中人,晚点我要去送喜庆物件,正好交给县主。”
乞儿点点头,又将那柄细剑插回伪装成打狗棍的剑鞘中:
“我先回去了。”
柳娘皱了皱柳眉,突然问道:“蒋老三的一家老小是你杀的?”
乞儿眼中精光闪动:“没错,他去袭杀县主,他以为他服毒自杀了就完事了?”
柳娘叹道:“你也知晓蒋老三是奉谁的命,你这般做莽撞了,县主若知定然责怪。”
乞儿道:“娘亲,您常说县主对咱家有大恩,谁敢动她,我乞儿十倍以还!
若不是县主念及亲情,不让我动那老东西,我连他都杀!”
柳娘低声喝斥:“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县主自有安排!
你太过莽撞!
县主能信的人本就不多,下回注意一点!”
乞儿低了头想了想:“好!
孩儿知道了!”
柳娘拿了一双鞋与衣裳扔给乞儿:
“你知轻重就好。
对了,刚才那对新人是侯府中人,你不要又动杀心,鹤留湾高手众多,你别乱来。”
乞儿抱了衣裳鞋子,笑道:
“不会,孩儿刚才与那汉子说了,他媳妇是好人,他也跟着长命。”
正在沈记商行给菲儿选饰的廖才,浑然不知刚才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甚至,以廖才的武功,都没能察觉到乞儿曾起过杀心。
乞儿说完,出了布店大门,瞬间又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