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甘府外的重兵是万万动不得的,防止崔氏南下。
樊解元的水军不过万,也腾不出手来,只有再招了。”
姜远摸了摸下巴:“只在溪川府布水军是不够的,不妨在溪川府辖下的腾州县布五千步卒。
此地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又与溪川相距不过百里,可保万无一失。”
赵祈佑思索了一番,击掌道:“妙啊!
如若崔氏有异动,咱们天甘府外的大军,就地扑过去剿杀!
而西门氏要想与其联手,水路不通之后,必要走陆路,在腾州布下五千步卒,可阻其路!
分割开来逐一击之。
丰西府与浊河之南隔着千里青岭,就算腾州步卒没拦住,叛军也要翻过青岭,咱们在青岭之下等着他们就行!”
姜远知道赵祈佑与西门楚等门阀迟早有一战,即便没有赵铠这档子事,他也会下杀手。
现在又搅进来赵铠,事情突然就变得紧急起来。
若非没有搅进来赵铠,赵祈佑准备以温水煮青蛙之策,慢慢斩他根基,要动刀兵也不会太大规模。
毕竟门阀士族还未真到要反那一步,起了大规模的兵祸,对赵祈佑也是极为不利的。
战端一开,民生凋敝白骨遍野,于国力有损,江南道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如今却是直接将巩固皇权,上升到了预备平叛之上了。
虽然只是提前预防,这兵祸却是可以看得见了。
姜远目光凝视着赵祈佑:“陛下,能不动太多刀兵才是上策。”
赵祈佑见得姜远眼中有担忧之色,也叹了口气:
“朕也不想这般,但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前段时间朕本就想动他们了。
但因你的分袭爵位法出世,朕以为多过得些年,咱们的目的也能达到。”
赵祈佑说着,声音一冷:“但现在居然牵扯进了端贤亲王,这便不一样了!
虽还未查实,但却不得不防!
如果西门望水真是端贤亲王的儿子,他们若联合起几大士族以清君侧之名起兵,朕到时候就被动了,天下就将大乱。”
姜远听得这话,就知不管端贤亲王有没有异心,只要证实西门望水是他儿子,赵祈佑都不会放过他了。
赵铠与西门楚走得过近,这本就是原罪,再加上西门望水号称天赐之子,他们不死谁死。
只是以往赵祈佑忽略了,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联想。
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将所有看似无关联的事都串起来了,赵祈佑不在心中狂敲警钟才是怪事。
姜远却是丝毫不怀疑赵铠有异心的,便道:
“陛下,一旦您的兵力布到合适的位置后,立即下旨,任何从四品以上的官员,不得擅离治地。
在燕安的官员,无旨意,不得擅离燕安,包括王侯!”
赵祈佑龙目灼灼的看着姜远:
“明渊,你的意思是怕他们跑了?那为何不现在就禁止。”
姜远叹道:“陛下,招兵要时间,养兵也需要时间,至少要半年时间缓冲。
现在下旨,若他们真有反心,便打草惊蛇了。”
赵祈佑点点头:“明渊说的有理。”
姜远又道:“臣建议在招兵、养兵这段时间内,尽量快查实他们的罪证,最好是谋逆之证。
如此,就可以在燕安将他们打尽。
崔氏与西门氏若失了主心骨,摧毁其根基就容易了,山南西道与河南道的百姓也少受些兵祸。”
赵祈佑攥了攥拳头:“我也是这般想的,我大周也实是经不起折腾。”
姜远摸着下巴道:“此一战必要成功,而且必要是拿到他们谋反的证据,其他门阀士族才不会跳脚。
只要收拾了他们,再加上分袭爵位法,或许十年内就可完成目标了。
门阀士族其实是清不完的,但只要他们能听从朝庭政令,以朝庭为唯一,做到这般便足够了。
到时谁有强势之势,便按谁下去就行,让他们聚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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