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天高也不傻,此时高喊自己冤枉:
“小的与西门公子无冤无仇,怎会袭杀他们,且,若是小的袭杀,小的怎会不逃走,却也晕倒在伤人现场?大人,明察啊!”
裴石与张贤礼、张康夫对视一眼,心下也是有疑惑的。
据宁校尉所言,当时向天高的确也是昏迷的。
仵作也已验过伤,向天高的脑袋上的确有被击打的痕迹。
但打更的更夫却言,当时见着向天高行凶时,他是站着举着闷棍打下去的。
裴石相信更夫与宁校尉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他们没必要说谎。
裴石捻着胡子,心中暗道,若是向天高所言是真,那这里面的问题就大了。
前日,荀封芮在长乐宫中跳出来谏议立储,裴石当时也在场,他这么油滑的人,怎么看不出其中的意味。
如今朝堂中的水浑得如墨,恰在此时西门家的子弟遇袭致残,而荀家的护卫又昏迷在伤人现场,这难道是嫁祸?
这是要将两个宰相间的矛盾加剧?让他们互咬?
裴石这么想着,心中骇然。
本着谁受益谁便有动机的原则,如果西门兄弟是他人所害,如果向天高也是在被人打晕后,搬去的现场。
这么做谁会最受益,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了。
坐在两侧的张贤礼与张康夫,眼中也闪烁着精光,与裴石心中想的相差无几。
张康夫抚了一下胡须,暗道,如是这般,那就得帮一帮那幕后之人了。
张康夫拿过惊堂木一拍,喝道:“一派胡言!
分明就是你伤的西门看山与西门望水!
你狡辩也是无用,招来你为何行凶!
是何人指使的你!”
裴石与张贤礼看了一眼张康夫,对他的这种喝问,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张家此时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在裴石与张贤礼看来,张康夫这般才合情理。
向天高哪肯认,认了就得死,还是被切肉片的那种死法,叫道:
“大人,小的当真是冤枉的啊,何来他人指使一说。”
张康夫脸色一寒:“不用大刑,我看你是不会招了!
左右,行抽甲之刑!”
张康夫上来就要动酷刑,向天高不认,他有的是办法让他认,最好能指认是荀封芮指使的,这就完美了。
两个衙役上前按倒向天高,拿着铁钳便动了刑。
向天高是练武之人,即便如此仍旧疼得死去活来,所谓十指连心,武功再高也白搭。
“向天高,你招还是不招!”
张康夫阴沉着脸喝道。
向天高也非泛泛之辈,只要不被打死,怎么可能会招,招了不就得死么。
“大人,冤枉啊!”
张康夫也没指望一次大刑,就让向天高招,又抽了支木签在手上:
“不招是吧,来啊,上夹棍!”
张贤礼突然出声道:“张大人且慢,此人是练武之人,心志极坚。
不如传那更夫上堂,与他对质,看他有何话说。”
裴石点头道:“张贤礼大人所说有理,寺卿大人且稍候。”
张康夫见得裴石与张贤礼反对再用刑,轻哼了一声,又将木签收了回来。
张康夫暗猜他二人心思,若是用酷刑逼得向天高指认是荀封芮指使的,这口供没那么完美。
荀封芮到时定然要出来反咬,以刑部在无实证之下,用酷刑拿的口供不足为信为由反驳。
张康夫转念又一想,自己为何非要让向天高招出指使之人来呢。
模棱两可,这才最符合布下这个大局之人的利益。
如若真让向天高认下是荀封芮指使的,反倒坏了事,到时荀封芮就会被降罪贬官。
那还怎么与西门楚互咬?
那布局之人,岂不是要恼自己?
张康夫暗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裴石与张贤礼可能早已想到了这一层,并非怕得罪荀封芮。
张康夫想至此处,对裴石与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