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上面还写着另一段话:
“轩为家之长男,岁十五,自净其身以易银钱,资其二弟就学。
二弟者,一曰太叔权,一曰太叔昌。
轩于康武七年五月卒于暴病。”
姜远看的这段话,脸上浮出敬重之色:“太叔轩真当得长兄为父这四字。”
伍云鉴叹息一声,将那本户册塞了回去:
“据说太叔轩在宫中自学成材,颇得已故先帝的赏识,但因他是阉人,做不得朝官,便让他担了起居郎。
但他资助的那两个弟弟,想来是没能出人头地,朝中并没有姓太叔的官员。”
姜远摸着下巴道:“太叔轩是苏杭立泽县人氏,这就有些不好办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着他那两个兄弟。”
姜远的担忧不无道理,去年尉迟愚领着两万大军,与以钱氏为的门阀士族在立泽大战,那里已是十室九空,白骨遍野。
太叔轩的两个兄弟或者后人,若是一直定居在立泽县的话,能不能在去年那场大战中活下来实不好说。
伍云鉴道:“太叔这个姓氏极其罕见,你想找的话,很容易打听到。
太叔轩在兴景十三年入的宫,那年他十五岁,五年后,也就是兴景十八年,太上皇登大宝,定年号为康武。
康武年又经二十六年,今年却是仁德元年了。
这么算下来,他那两个兄弟年岁,应小他五到十岁,大约三十五至四十左右。”
姜远很是佩服,伍云鉴连太叔权的那两个弟弟的年岁都估算出来了,找起人来就方便了许多。
姜远摸着下巴道:“为保险起见,我得亲自去一趟了。”
伍云鉴却道:“你若要亲自去的话,今年你是去不了的,如今多事之秋,陛下为保你不出意外,不会让你离京的。”
姜远一愣,随即恍然。
赵祈佑此时正需要助力,岂会让姜远出去浪。
再者,今日他又被封为太子少保,已是对西门楚等众多门阀半明了牌。
若姜远去往两千里之外的苏杭,万一被人刺杀,后悔都来不及。
伍云鉴不是泛泛之辈,一言道出原由。
伍云鉴见得姜远沉吟,又道:
“先前我推测太叔轩有另外的记录,那也仅是推测,到底有没有谁敢断定。
再者,即便真有,他们定也不会轻易给你。
你这性子也不宜去办这事,不如派出性子直爽又有点手段的心腹去,方可成事。
你也没必要亲力亲为。”
姜远闻言惊诧的看着伍云鉴:“师兄,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伍云鉴却神色郑重:“世上哪有什么好坏之分,立场不同而已,必要时可以上点手段。”
姜远笑道:“我认为最好的手段,就是给钱,如果行不通,那就是给的钱太少。”
伍云鉴一愣:“你还真是够直接。”
姜远笑道:“有些人给钱不好使,比如伍师兄你。
但太叔轩的兄弟们就不好说了,想来他们的家中定是极困,否则太叔轩也不会这般入宫谋生,钱应该能成事。”
伍云鉴深以为然:“或也可行,能不用别的手段最好。
此事重大,必要信得过之人前去方可。”
“我自有安排。”
姜远咧着嘴笑了笑,鹤留湾油滑的人少,但沈有三有。
沈冼海不是回来了么,让他与杜青一起去江南走一趟即可。
姜远与伍云鉴出了屋子,也不再去往他处检查。
让掖庭令召集了所有太监、宫女,装模做样的指示了一番,赞许了一番后,扬长而去。
二人出了掖庭司,径直又到了赵祈佑的御书房。
却被等候在御书房外的太监告知,赵祈佑在后宫中又饮了大量的酒,此时已经歇息了。
姜远与伍云鉴对视一眼,皆暗自嘀咕:
这样也好,在未查明事实之前,省得赵祈佑追问他们要去档要馆找什么。
二人也不做停留,结伴出了皇城,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