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笑得有些大声,引得众臣纷纷侧目,西门楚与崔录景回头看了一眼,便偏过了头去。
就这么一眨眼的瞬间,姜远分明看到了两人眼中的寒意。
荀封芮也看了姜远一眼,捻着胡子却是神色有些复杂。
赵祈佑见得姜远与赵铠站在一处,迈了步过来:“丰邑侯,与皇叔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姜远拱手道:“我在与王爷聊昨夜生的一件趣事。”
赵祈佑来了兴致,问道:“什么趣事,可否也给朕说一说。”
姜远道:“昨夜书院来了一个毛贼,被臣打得哭爹又喊娘,我问那毛贼是谁派他来的,他说是一个生儿子没眼的人派来的。”
赵祈佑闻言,脸色微沉,昨夜瑞云县主遇袭,惊动了丰邑县衙,鹤留湾的暗夜使怎会不知情。
赵祈佑今日刚得了儿子,正是高兴之时,却是还没来得及过问此事。
此时见得姜远说与赵铠在谈论此事,心下顿时凛然。
他很了解姜远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的与赵铠说这个,毕竟他们也不熟。
赵祈佑心思转了几转:“丰邑侯莫胡言,生儿子没眼,那不就是个球?”
姜远笑道:“可不是嘛,所以才觉好笑,特地与王爷分享一番,世间之大,说不定真有这样的人呢?”
姜远回头又对赵铠道:“王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铠脸色平静异常,答道:“可能有吧。”
姜远见得自己都骂成这样了,赵铠却丝毫不动于衷,也着实佩服他的忍气功夫。
一旁的西门楚与崔录景的脸色,却很是不好看,袖子下的拳头都握得紧了些。
赵祈佑却是抓着了重点:“丰邑侯,说笑归说笑,格物书院怎的会有毛贼?那毛贼呢?”
姜远脸色一正:“按说格物书院进不了毛贼,但这贼人身手极好!
若非我格物书院有高手坐镇,还真让他跑了。
人已经抓了,交给丰邑县衙,让林谦审着了。”
姜远这话一出,赵铠的脸色终于变了变:“那可真要好好审一审了。”
赵祈佑脸色也一沉:“太上皇常年居于格物书院,竟有毛贼进去了!
朕调派五百禁军去书院助你!”
姜远连忙拱手相谢:“谢陛下,臣正想相求。”
赵祈佑又道:“将那毛贼送来燕安,让刑部好好审一审,看看到底是谁派来的,朕怀疑不是偷东西那么简单!”
姜远忙应道:“好,臣回去就知会林谦一声。”
赵祈佑挥了挥袍袖:“即然人已拿住,也暂不管他,今日是朕喜得嫡皇子之日,当要畅饮。”
赵祈佑朝服侍太监一挥手:“大摆宴席,朕今日要与众臣同庆。”
鼓乐响起,宫女们捧着美酒佳肴鱼贯而入。
宫庭宴席不似姜远在家中那般,一群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对杯畅饮。
皆是单人一桌,或双人一桌,离得远远的。
“远儿,过来与为父同坐。”
上官云冲招招手,让姜远过去。
姜远本想去找伍云鉴的,见得上官云冲唤他,便先坐了过去。
今日来的重臣不多,上官云冲与姜守业、伍禹铭等人皆位列三公,位置只低于鸿帝之下,这几张桌子就靠得近了些。
宴席一开,礼部尚书崔录景需要致辞,自然又是一些马屁话,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崔录景站起身来,抑扬顿挫的说着喜话,上官云冲却是听也不听,朝姜远小声问道:
“远儿,昨夜之事你爹方才与老夫说了说,你有何打算?”
姜远瞟了一眼对面的赵铠,对上官云冲道:“就从家宴入手。”
上官云冲老眉一拧,沉思片刻:“为何非要从这里开始?要刨倒大树,先从树根周边下手,反倒容易。”
上官云冲说完,看向滔滔不绝说祝辞的崔录景。
意思很明显,先拿崔录景开刀。
西门楚与崔氏是姻亲,而赵铠与西门楚又想联姻,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