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有数月未归家,今日向伍禹铭告了徦,想回家一趟。
刚出得鹤留湾就被荀柳烟追了上来,言说也告了徦回家。
“木兄,小妹正巧也要回燕安,你又无马车,步行五十里路,你不嫌累啊?”
荀柳烟笑得俏皮,反倒木无畏闹了个大红脸。
木无畏蠕了蠕嘴:“我出身军中,步行也无妨事的,咱们男女有别,岂可同乘一车。”
荀柳烟双手一叉腰:“哼!
你还军中之人呢!
本小姐都不怕,你怕什么!”
木无畏避开荀柳烟那炽热的目光:“荀小姐,你有事就先走即可,实没必要在此拦我的路!
我是万不会坐你家马车的!”
荀柳烟蛮横道:“哼!
那咱俩就都别回家了!
就在这耗着!”
“你能不能讲点理!”
“本小姐对所有人都讲理,对你就不行了!
怎么着?!”
木无畏满头的汗:“荀小姐,为何非要木某与你同乘一车,实是不妥。”
荀柳烟哼道:“你一个学武的,别文绉绉的!
我什么意思,不信你不知道!
你一直躲着我,躲得了一时,你躲得了一辈子?你今日躲着我,我找上你家去!”
木无畏整个人都呆住了,若是荀柳烟找上他家去,真就说都说不清了。
他也没想到,一向温温柔柔的荀柳烟,今日怎的这般不讲道理了。
荀柳烟见得木无畏依旧沉默寡言,跺了跺脚,俏脸一变,换成苦楚之色:
“木兄,你可知我为何要拦你?”
木无畏下意识的问道:“为何?”
荀柳烟双眸一红:“我爹早就让人来接我回去一趟,我一直拖着不肯回!
因为你在淮州,我定要等你回来!”
木无畏讷讷的问道:“你爹接你回去,与我在淮州有甚关系?”
荀柳烟闻言气得又一跺脚:
“当然有关系!
我爹要将我嫁人了!”
木无畏惊讶的看着荀柳烟,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痛苦。
但姜远的告诫之言犹在耳边,木无畏呆愣半晌后,无力的拱了拱手:“恭喜!”
荀柳烟也呆住了,她等了半天就等来恭喜两字。
“恭喜?!
你恭喜什么!
有什么好恭喜的!
我喜欢的是你!”
荀柳烟气得团团转,从马夫的手上夺了鞭子便抽了过去。
“啪!”
马鞭重重的打在木无畏的手背上,顿时抽出了一道血痕。
木无畏却不闪不避,甚至都忘了喊疼。
“你就看着我嫁给那个大麻子是不是?你喜欢我,又不敢说,为什么!”
荀柳烟脸庞滑下两行泪来,扔了马鞭,心疼的抓住木无畏那只被她打伤的手,哭得稀里哗啦。
木无畏只觉心口疼得厉害,脸也变得有些微微扭曲。
凭心而论,他自是喜欢荀柳烟的,但现实却让他不敢上前。
“你说啊!
是不是喜欢我的!”
荀柳烟紧盯着木无畏的眼睛,唯恐错过一丝细节。
木无畏很想点头,但却是不能点头,他家与荀家相差太远,荀封芮怎会同意。
“你不说话,就是喜欢的!”
荀柳烟见得木无畏不吭声,便知他已是默认,不由得喜极而泣。
木无畏深吸了一口气:“你我非良缘,荀相不可能同意的。”
荀柳烟听得这话,紧握了木无畏的手,嘴上却道:“你都没去我家提亲,怎知我爹不同意!
当年梁国公府与镇国公府还互相不睦呢,姜先生去提亲,还与上官老将军打了一架,据说还动了刀。
最终姜先生不也把上官师母娶回家了?”
荀柳烟只提姜远当年怎么娶的上官沅芷,却刻意避开了一个事实。
那便是姜家与上官家的门第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