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兄弟客气。”
廖才与花百胡边走边聊,暗戳戳的拍马屁:“兄弟,你这是什么官职,领的兵够多啊,真是威风…”
姜远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廖才,也不去叫他,这货现在对领兵之事兴趣极大。
没事就往朱武关的那些校尉身边凑,打听这打听那的,竟然真的萌了从军之心。
或者说,廖才就是想领兵,而不是当护卫。
姜远原本打算等回鹤留湾后,将廖才塞进讲武堂的。
后来想想,那货未必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去书院可别把其他学子带坏了。
姜远考虑着将廖才塞到樊解元的水军,或者郎显的朱武关,让他从伙夫干起。
现在先让廖才憧憬一下,等他进了军中,他就会知道马勺不仅能打饭,还能砸他的脑袋。
将军岂是那么容易当上的。
姜远让鹤留湾的护卫安排学子们用饭,自己则一头扎进了县衙书房中。
书桌之上摆满了各种纸张,防疫治疫的具体方案要写,修筑河堤的钱粮要统计,查访官员罪证,视察灾情,升堂断案,皆需他来操持。
“笃笃…”
书房门突然被叩响。
“进来。”
姜远头也没抬,正拨着算盘计算着修筑河堤,以及灾民返村重建家园的银钱。
如今书院的学子们到了,他要加紧算出所需的银钱来,再分配出学子带着钱粮去往河堤与各个村落。
但赈灾不能只一味的钱粮,这是极为不利的,还得以工代赈。
让灾民们有饭吃的同时,还要有活干有钱挣,这才是长久之计。
这段时间,泷河县的灾民们有饭吃了,饿死的人也大幅减少,但盗抢之事却是频,皆是因民心不稳所致。
书房门被推开,一个和风摆柳的女子端着一个托盘进得屋来:“先生,天黑了呢,先吃些饭食。”
姜远听得这声音,停下手中的笔转头一看,愣了愣:“怎敢劳烦县主亲送饭食。”
来人正是瑞云县主赵欣。
赵欣嫣然一笑,摆着水蛇腰走近书桌前,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盈声笑道:
“您是先生,我是您的学生,哪有什么县主。”
姜远拿起盘子上的馒头咬了一口:“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来。
此地不适宜你这千金之体,明日回燕安去吧。”
赵欣闻言美目一黯:“先生何故赶学生走?”
姜远正色道:“淮州大灾,瘟疫四起,流民遍野,你乃亲王之女,来此地实是凶险。
你留在此地,我还得派人保护你,你有赈灾之心足矣。”
赵欣美目流转,也正色道:“先生此话差矣,淮州百姓乃大周子民,我乃皇家之女更应做出表率!
学生有自知之明,外出赈灾自是不敢,但留在此处却是可以帮上先生的。
比如统筹钱粮,撰写布告,安民稳民,学生都可做得。
您调派学子前来,却将女子摒弃在外,是否觉得女子不如男?若是这般,就与您办书院的初心相背了。”
“咳咳…”
姜远也不知是被馒头噎着了,还是被赵欣的话给噎着了,脸憋得通红。
赵欣连忙端过一杯水来,抿嘴而笑:“先生勿急。”
姜远接过水大饮了一口,总算将那口馒头咽了下去,叹道:
“你如此伶牙俐齿,说得好似我不让你留下,就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赵欣收了笑容,又道:“不是学生伶牙俐齿,古人言,衣冠未必皆男子,巾帼如何定妇人?
大灾当前,先生又何必拘泥于男女,又何须顾虑我之身份?”
姜远定定的看着赵欣,他倒是没想到她之气魄不弱于男子。
姜远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也好。
你在算章一道上,天资极高。
我正好也有许多东西要算,一些文稿方案要整理,你就留在县衙处理这些。”
“谢先生成全。”
赵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