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更大的声音暴喝:“你们想造反么!”
被打倒在地的山叔见得这情形,连忙抱住周小鱼的腰,哭喊着劝道:“娃儿快把刀放下,莫乱来啊!”
周小鱼脸上布着两道鞭痕,脸色也有些狰狞,手中拿着的菜刀却是握得更紧。
那几个衙役冷喝道:“把刀放下!
否则格杀勿论!”
山叔见状转头又朝衙役们跪下磕头:“官爷勿怒,小老儿劝劝他们。”
茅草屋中这么大的动静,早已引起了许多村民们的注意,渐渐围拢了过来。
这些村民皆如周小鱼等人一样蓬头垢面,面上的表情也是麻木不堪,就像一个个稻草人一般,站在屋外看着。
那几个衙役见得这么多人围了过来,也怕此时动手杀人,会引起民变,便将长刀低了低,朝山叔喝道:
“他们若不放下家伙,今天不仅要将他们格杀,整个周家村不论老幼都要去服徭役!”
山叔闻言,又忙站起身来扑向周小鱼:“娃儿,民不与官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云娘与兰儿想想啊!
为村中的人想想,可不敢惹灾啊!”
周小鱼听得这话,转头看了一眼缩在墙角抖的云娘与兰儿,手中的菜刀掉落在地。
赖狗与瘦猴也愤愤的将粪叉放了下来。
山叔又朝姜远拱手道:“这位壮士,您松手吧,小鱼他们救了您,您不要恩将仇报啊。”
姜远心底叹息一声,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一堂堂侯爷口不能言,腿也受了伤,若是与这帮衙役硬刚到底,吃亏的还是自己。
姜远握着马鞭的手一松,那领头的衙役收回马鞭后,扬了马鞭便要抽过来。
姜远屹立不动也不闪避,目光灼灼的看着马鞭抽过来。
那领头的衙役再次被姜远的目光吓着,下意识的不敢抽姜远的脑袋。
但马鞭都已挥出来了,若是收回去岂不失了面子。
“啪!”
马鞭结结实实的抽在了姜远这胸口,将本就成了布条的衣衫抽得更稀烂了,一股血色顿时浸透了出来。
此时这些衙役还不知道,只是这一鞭下去,他们的脑袋就已在刽子手那里登记了名姓。
姜远挨了一鞭连哼都没哼一声,身形摇晃了一下却是不倒。
“骨头倒是硬!”
那些衙役见得姜远挨了马鞭都没叫疼,且那眼神中的气势又极其骇人,竟然不敢再打。
山叔又连忙磕头:“官爷行行好,娃儿们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莫与他们一般见识。”
领头的衙役避开姜远的目光,冷笑道:
“要不是府尹大人需要人修河堤,今日便将你们这些刁民全部抓去大牢!
给老子去晒麦场集合!”
山叔又是作揖又是磕头:“这就去,这就去!”
衙役们耀武扬威了一把,也不敢逼得太紧,便将刀收了,朝山叔喝道:“你这老头,给你一刻时间,将所有人叫到晒麦场,若是少了一个人没来,老子是真会杀人的!”
山叔忙不迭的点头:“小老儿这就去!”
领头衙役又指了指姜远:“你小子骨头不是硬么,也去晒麦场待着。”
姜远也不言语,这些衙役不叫他去,他也会去的,他很想知道这些衙役这般嚣张跋扈的进村,抓灾民服徭役,到底怎么怎的这般急修河堤。
衙役们挺着胸出了茅草屋,大摇大摆的去了,瘦猴与赖狗这才将粪叉恨恨的往地上一掷:“大哥,咱们杀了这些衙役,落草得了,反正都是一个死!”
周小鱼的脸也是满脸凶戾之色,又要去捡那把菜刀,显然他已动了杀心。
姜远见状,连忙蹦着脚过去,按住了周小鱼捡刀的手,使劲摇头。
姜远很清楚,若是周小鱼杀了这些衙役,就不是落草为寇那么简单了,而是造反了。
大周对于造反这种事,镇压起来是极为迅猛与狠的。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造的反,最终都会没命,大周是不会对造反之人有任何宽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