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却是不简单。
以清瘦青年为的下枧村村民,拉来的皆是粗石,粗石装进木栏里空隙大,一天拉过来的量便多。
上枧村拉来的是细沙,细沙要筛选,自然就要少很多产量。
利哥儿与徐文栋经验不足,不管是粗石还是细沙,都统一一个价,这就让下枧村的村民钻了空子。
而上枧村的村民见得清瘦青年这么干,便眼红了,干脆便想将下枧村的村民赶出工地,他们再分出人来去拉粗石。
如此一来,这钱不就都是上枧村的人挣了么。
两个村都有各自的算计,谁也不比谁差。
姜远暗叹一声,修条路都这么多名堂,也不知道当初小茹管鹤留湾那么大一片工地,她是怎么管过来的。
姜远轻哼了一声:“本侯不管谁对谁错,若以后再在工地闹事,一律赶出去!
修路是大计,任何人都可以拖沙石过来卖,只要沙石合乎要求便行!”
清瘦青年听得这话,腰一挺,指着胡三兄弟道:“听到了没,侯爷都这般说了,你等再敢拦俺们,俺们就不客气了!”
胡三怒目圆睁,很是不服:“侯爷,他们就是在骗您的钱,小的替侯爷教训他们一番!”
下枧村的村民一听这话顿时怒了,纷纷挽了袖子指着上枧村的村民们喝骂。
也就仅是互相对骂了,姜远在这里,他们也不敢真动手。
姜远脸色一寒:“都闭嘴!”
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一众人又皆缩回头去,不敢吭气了。
姜远严厉的看着清瘦青年:“你莫要以为刚才本侯是向着你说话,你倒是机灵之人,会钻空子。”
清瘦青年闻言打了个哆嗦,连忙躬身:“小的不敢。”
姜远又看向胡三:“尔等想要独占这沙石生意,你的算盘也打得不错。”
胡三噤若寒蝉,心中所想被姜远拆穿,哪敢出声狡辩。
姜远又对清瘦青年道:“修路即需要粗石,也需要细沙。
从今日起,你们下枧村负责拉运粗石,任何人敢阻你,可找黎少爷与徐少爷,他们可给你们做主。
但每十五立方尺的粗石以十二文钱结算。”
清瘦青年与下枧村的村民,听得姜远给他们撑腰顿时一喜,但又听得每车粗石一下就少了八文钱,便有些不乐意。
清瘦青年躬了躬身,小心翼翼的说道:“侯爷,不是说好的二十文一大车么,您这…”
姜远哼了一声:“怎么?你有意见?你不想干就别干,你们那点小心思,糊弄一下两个小少爷还行,在本侯面前也想耍心眼么?
粗石什么价格,你们不清楚么?若再耍滑头,你们谁也别想干了!”
清瘦青年与下枧村的村民听得这话,皆露出讪讪的表情来,他们的确是钻了利哥儿与徐文栋的空子。
“十二文便十二文,小的们干!”
清瘦青年也不傻,即便是十二文一大车粗石,一天下来也能挣个六七十文,这钱不要太好挣。
只不过,下枧村的村民们将胡三等人恨入骨髓,若不是他们捣乱,怎会凭白少了许多钱。
姜远又对胡三道:“上枧村专供细沙,价格不变!
但是,若让本侯知道谁敢阻挠别人拉沙石,打架斗殴的话,本侯就让他进县衙大牢过年!”
胡三兄弟连声应是,这事他们没吃亏也没占便宜,但听得姜远说任何人都可以拉石头拉沙子来卖,有些不愿意。
原本还有其他村的人也来贩售沙石,皆被他带着人吓走了,只有下枧村与他们对着干。
这下好了,看似没吃亏,实则吃了大亏,先前白忙活了,不由得后悔不已。
但姜远这般严厉警告,他又不敢不应,否则饭碗没了不说,还要蹲大牢。
姜远又对徐文栋与利哥儿道:“你二人写些告示四处张贴,本侯的工地欢迎任何人来售卖修路的材料。
再去丰邑县衙,让县令大人派些衙役过来,若有人恶意欺辱他人,阻挠他人生计,即刻捉拿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