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远想问个明白时,黎秋梧却走了过来,面带愠色:“师兄,你怎的将我爹,与那土浑浴的长公主放一个帐篷里!”
姜远嘴里嚼着杜青给他烤的肉段,含糊道:“他们两个都很虚弱,放一个帐篷里方便照顾,有何不妥?”
“我爹自有我照顾!”
黎秋梧一改初见姜远时那幅喜极而哭的神情,此时又恢复了本性,朝姜远怒道。
“人家本来就是夫妻,你管这么多干嘛?来,吃块肉!”
姜远将手中的肉段递了过去。
“哎,黎姑娘吃这个,鹿腿好吃。”
杜青连忙将姜远手中的肉推开,递给黎秋梧另一块肉。
黎秋梧谁的肉都没接,而是愤愤的坐在一旁生闷气。
她也知道姜远说的是事实,她爹与苏合香央是夫妻,可平白多了个娘出来,任谁都不爽。
姜远也不去哄她,对于这样的安排,他也是存了私心的,当然不是抱着要让老道给黎秋梧添个妹妹或弟弟的想法。
只是想让老道与苏合香央多相处些时间,只要老道能把苏合香央忽悠往南迁,姜远就能带着祖利娜娅回大周。
总不可能老的幸福了,小的却要分离吧?
祖利娜娅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姜远,褐绿色的眼眸中有柔情,也有一些莫名的情绪。
她也想像黎秋梧那般,朝姜远撒娇,可是刚才苏合香央对她说的话,又极其让她难以抉择。
姜远感觉到了祖利娜娅的目光,抬起头来朝她一笑,让祖利娜娅又不禁脸红起来。
她想起姜远引开追兵时,姜远对她说的那句话来。
祖利娜娅柔柔的朝姜远笑着,心里却已然有了决断。
夜渐深,营地里除了值夜的几个老兵,其他人都已进了帐篷休息,这几日众人都在生死边缘徘徊,今日总算能睡个好觉,恢复一下精神了。
只要出了格尔山,只需两日便可抵达石头城,过了石头城后,就不需要在翻雪山,绕着雪山走便可抵党西王城了。
篝火被值夜的老兵们烧得很旺,云杉林中也一片寂静,姜远躺在帐篷中却左右睡不着。
“杜青啊杜青!
我当你是兄弟,你却捉弄我,这是大侠该干的事?”
姜远很郁闷,结合当下自己身体的状况,再联想到杜青为何不吃那肉食,且言‘离家太远’是什么意思了。
“合着那肉段扔了可惜,你就让兄弟可劲造是不是?!”
姜远仰天长叹,杜青这也没把他当人。
俗话说,有危险时兄弟最靠谱,没危险时,兄弟就是最大的危险。
就在姜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时,祖利娜娅从自己的帐篷中走了出来。
鹤留湾值夜的老兵见得祖利娜娅往姜远的帐篷走去,便要出声喝止。
他们可记得清楚,现在生这么多事,皆因祖利娜娅劫走姜远所致,虽然前几日与土浑浴后裔一起杀敌,关系缓解了不少。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鹤留湾的老兵自是不敢大意。
“不要管。”
杜青从一棵云杉树上跳了下来,阻止了鹤留湾老兵。
老兵们见得杜青阻止,还欲询问,杜青却叹了口气道:“是道爷的意思。”
老道是姜远的师父,杜青是姜远的兄弟,鹤留湾的老兵自然是信任他们的,也便不再去管闲事。
鹤留湾的老兵退去后,杜青这才说道:“道爷,你想抱孙子,也不需要这般吧?”
云杉树后,老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个马奶酒壶,大饮了一口:“道爷我眼又不瞎,我这孽徒与祖利娜娅已有夫妻之实。
但央儿定然不会让祖利娜娅跟着远儿回大周,让他在高原上留下个血脉,将来若是大周有变,此乃他的退路。”
杜青皱眉道:“道爷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老道又饮了一口酒,道:“你没入过朝堂,不知朝堂险恶。
再者,土浑浴的族人已不足万,他们想要在夹缝中活下去极难,如果党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