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们拿着银票或盐引,在沈有三面前舞来舞去,这时候盐价这么高,不趁机捞一笔岂不可惜。
这些小盐商不比大盐商,大盐商可以凭盐引去盐场提盐,而他们只能向大盐商批,即便手里有盐引也不是很好使。
单运输那一块的成本就颇高,本就被大盐商在盐引上压榨了一头,自己去提盐,几乎无利益可言。
通常的做法是,他们先从大盐商手里高价买来盐引,然后再把盐引交还大盐商,再付一点点费用,由大盐商的车队帮他们运回来。
大盐商两头赚钱,小盐商却只能靠走量。
如今肃宁县的盐矿,与兴州的盐矿被赵祈佑与姜远拿了去,这三家盐矿不再凭盐引提盐,统一交给盐业总司管理。
而肃南白府手中的五座小盐矿,虽然认盐引,但得在有盐引的情况下加上现银才可。
现在盐价飞涨,又有消息传来,那五座小矿虽尽力在产盐,但因矿小根本没多少盐。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大盐商手里肯定是有货的,到得小盐商手里的盐被抢光了,便趁机涨价。
小盐商手里的盐没多少,也没有人通知他们要涨价,于是所有存盐被一抢而空。
小盐商们没盐可卖,大商行又疯狂涨价,在有心之人的挑唆引导之下,百姓自然将矛头指向有三座大盐矿的盐业总司。
问题是,盐业总司刚经手盐矿,哪来的盐?
布局之人就是打的一个时间差,先涨价炒起来赚一波,等得盐业总司的盐出来,姜远与赵祈佑的名声也坏了。
而幕后布局的人,又赚了钱,又把民怨引向盐业总司,正好一箭双雕。
“砰!”
赵祈佑一拳击在桌子上,怒火满胸:“岂有此理!
燕安与肃南府各县的盐价翻了五倍!
还有谣传是本王占了盐矿产不出盐所致!
本王不信那些盐商手里就没有囤货!”
姜远喝了一口热茶,笑道:“靖轩兄稍安勿躁!
这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了,无妨事。”
“明渊兄!
本王怎会不急!
现在已要起民怨了,脏水全往咱俩身上泼,若是处理不好,如何向父皇交待!”
姜远道:“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肃南府各县的盐行都在涨价,恐怕与白翰文脱不了关系。
这是要与我们明着干了。”
赵祈佑一把夺下姜远手中的茶杯,冷声怒道:“这白翰文是作死!
敢污蔑本王,真当本王是好欺负的!
咱们现在就杀去白府,我倒要看看他的好胆!”
“去白府找白翰文也没用,无凭无据的,他怎会认?”
姜远摸着下巴道:
“有三派来的人说,燕安城闹得更凶,白翰文虽然势力不弱,但若真明刀明枪的与我们开战,他还没那个胆。”
“你是说,还有人在背后操纵?”
赵祈佑来回踱着步思索着。
“莫非是?”
赵祈佑心中一惊。
白翰文在肃南根底深厚,能掌控肃南各县的盐价自然没问题,但他的手伸不到燕安。
再者白翰文虽然有些根脚,但让他在没有任何倚仗之下,就与一个王爷,一个侯爷对上,怕是没那个胆。
除非后面还有人能使动白翰文,让白翰文没有顾虑,才敢如此行事。
姜远与赵祈佑对视一眼,皆明对方心中所想,那暗中之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如今要如何应对?”
赵祈佑冷静下来。
姜远又重新倒了一杯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三给我们争取了五天时间,够用了。
提炼精盐之法又不是多难的事。”
“现在先令肃宁县的这两座盐矿立即产盐,将盐工分成三班倒,日夜不停歇。
三日即可稳住局面。”
“那不如把仓库的那些存盐立即运出去?”
“不!
存货全部提成精盐!”
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