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团,不得已只得站出身来:“乡亲们,听好了!
我乃丰邑侯!”
姜远卯足了劲,用力喝喊,将声音传出许远。
一众百姓皆是一震,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姜远。
“啊?这就是姜侯爷?怎的如此年轻?”
“不是说鹤留湾的姜侯爷膀大腰圆,似天神下凡么?”
一众百姓议论纷纷,有那机灵的百姓早已对着姜远磕头:“请侯爷为草民做主!”
姜远大声道:“诸位乡亲父老,此处实不宜审案,大伙明日去往县衙,有冤的申冤,有状的告状!
林知县定会为大家做主。”
“咱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如若林知县判不了的案,申不了的冤,你等便去燕安找本侯,本侯带你进宫告御状都行!”
“这菜市口刚斩了两个恶棍,也脏的慌。
大家该买菜的买菜,该回家的回家,本侯就不留大家吃饭了!”
姜远这番接地气的话,顿时赢得一众百姓的好感。
这侯爷虽年轻,但说的却也在理,特别是那句‘本侯不留各位吃饭了’的话,更像邻家的大孩子说出来的一般,令人感到些许亲切。
躁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已有百姓信了姜远的话,慢慢退去。
姜远连忙又道:“众位乡亲,且慢回家吃饭。
趁着这机会,本侯宣布一个好消息!”
一众百姓一听,年轻的侯爷还有话说,还是好消息,不由得又停下脚步,静听姜远说话。
姜远清了清嗓子,道:“离城十里之处的鹤留湾是本侯的封地,现在需要一千身强体壮的民夫修建水渠,新建房屋…”
姜远话还没说完,底下的百姓皆又议论纷纷起来。
“唉,什么侯爷,还以为丰邑县来了青天,你们看,这就要征谣役了!”
“是啊,那苟来喜每年到秋冬季节就抓谣役,苟来喜刚刚被抓了,原以为换了知县,来了侯爷,丰邑县会好上一点,没想到啊…”
“官嘛,不都个个是这样,唉,天下哪有白乌鸦!”
姜远刚刚在一众百姓中产生出的那点好感,此时荡然无存。
大周规定,没有官身爵位年满十五岁的男子,每年都要服谣役,为官府提供劳动力。
或为皇帝修宫殿建城墙,或为地方上修水渠、开矿,或为官老爷们修私宅等等。
服谣役不但苦,还得自带干粮,有时候谣役要服数月之久,短的也最少一月。
且那些工地上的监工根本不把民夫当人看,打骂是家常便饭,被打死累死在工地上的民夫每年都有不少。
大周百姓视谣役为瘟疫,能躲便躲。
有钱的人家还好,不愿服谣役,还可拿出钱来顶了谣役之苦,若是贫困之家,即拿不出来钱顶,又不愿去的话。
那就怪不得官差老爷们了,直接上门拿人,捆了押到服谣役的所在处,有没有命回来,全看工程量大不大,身体扛得住扛不住。
站在台上的姜远此时还不知道,台下的百姓心中对他的看法已然改变,但台下小声交头接耳的百姓面色有异,他倒是看得出来的。
“安静!
安静!”
姜远又喊了几声,但是作用却不大,百姓们此时已先入为主,依然议论个不停。
姜远无法,只得将一旁的文益收叫了过来:“老文,你来说!”
姜远在外人面前,便不再尊称文益收为大哥了。
来大周这么久,姜远也了解清楚大周的尊卑礼法极严,若在他人面前还叫文大哥,只会给文益收等人带来麻烦。
文益收应了声,提了鼓槌用力的敲在大鼓之上。
他就没那般说得客气了,喝道:“我家侯爷招帮工!
有意者,明日去往鹤留湾报名!
注意,每日只管两顿饭,每日二十文钱工钱!
只招一千人,招满即止!”
“我家侯爷心善,不但给工钱,还管二餐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