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肉了,吃相难看且又快,碗里的饭堆得老高。
独臂老李也不善言辞,将上官沅芷请入了座后,也就无话可说了。
姜远作为主人,虽与上官沅芷不合,但也得拿出主人的气度来,于是举起酒杯对上官沅芷道:“上官将军,请。”
称呼很正式,举止也很符合礼仪,上官沅芷的家教还是很好的,虽然很厌恶姜远,但此时也不得不举起酒杯来:“请!”
下午时分,钢锭已然冷却成型,姜远令章老七师徒将那块钢锭投入炉中烧至通红后钳出来不停的锻打。
打铁是一个体力活,姜远自然不会亲自上手,只是在一旁指挥章老七师徒将那块钢锭反复锻击。
经过两个时辰的锻打,钢锭在反复的锻打中又去除了不少的杂质,直到掌灯时分才勉强锻打出一个长形钢条。
姜远拼命的拉动着风箱,炭灰将他那张白晰的脸弄得漆黑,衣衫已被汗水完全打湿,他也不曾停下。
上官沅芷坐在一旁看着,她有些看不懂姜远了,明明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纨绔,居然也有亲自烧火打铁的时候。
而且干起活来很专注,动作娴熟,这个混蛋在这个脏乱的铁匠铺里拉风箱烧火,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信。
上官沅芷若没亲眼见到这一幕,她也绝不会信!
谁特么相信宰相的儿子在铁匠铺干苦力。
锻打还在继续,直至深夜,在姜远的指挥下,一把笔直修长的刀胚已然成形。
接下来就来淬火,姜远在油中撒入了一些盐,看得章老七不明所以,问道:“东家为何淬火要用油,且还要撒盐?”
姜远道:“用油与盐混合淬火要比水淬火更好,刀会更有韧性,强度会更好。”
章老七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
姜远笑道:“自然是真的,今日你学会这一手,想不财都难。”
经过三次淬火三次回火之后,一把精美的横刀已然成型。
青黑色的刀身笔直修长,刀背厚实,上面带有两条槽痕,厚度从刀柄处向刀尖方向逐渐变薄,且刀身上布满流水一样的纹路。
独臂老李当了一辈子的士卒,对兵器的认知有一定的了解,看得此刀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凡物啊。
上官沅芷出身将门,在兵器方面自然比独臂老李更有见地,此时也是目瞪口呆。
这种样式的刀她从未见过,也未见过如此精美的刀,那笔直修长的刀身,那漂亮如流水一样的纹路在灯火的映照下,如有生命般流动。
“做上刀柄,开刃!”
姜远心情也很激动。
章老七连忙制作刀柄,大牛则用熟牛皮制作刀鞘,师徒俩娴熟的操作着,这些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不多时,章老七将刀柄制作完成,又将刀开了刃,一把闪着寒光的横刀便到了姜远的手中。
姜远对着角落里的一根碗口粗细的木头一斩,未用多大的力,便一刀将木头斩成两段,切口光滑平整。
姜远又取来一块生铁,用力斩下,生铁硬生生的被斩成两半,而横刀的刃口却没有丝毫损伤。
姜远用手指在刀身上一弹,刀出一声清响,如龙吟之声:“好刀!
哈哈哈……本公子成了!”
上官沅芷与独臂老李此时已处于呆傻状态,这刀居然削铁如泥!
大周有名的铸剑师花费数年时间,都未必能制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刃,而姜远仅仅花了半天加一晚,就把生铁制成了一把宝刀,这如何不让他二人傻眼。
上官沅芷与独臂老李亲眼见证了一把宝刀诞生的全过程!
良久,上官沅芷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都有些颤抖,她出身将门,亲眼目睹姜远是如何把一些碎生铁锻造成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的。
花费时间之短,不是亲眼看见,她都不敢相信!
如果大周朝掌握了这种技术,大周的将士都用上这等锋利的刀,她都不敢想象有多可怕。
“可…可以让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