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倒要看看,"雨化田指尖掠过剑鞘蟠龙纹,"这龙门客栈藏着什么魑魅魍魉。"
雨化田没有理会马进良,目光始终锁定在龙门客栈的屋顶。他的视力远超常人,能清晰看见屋顶上站着个黑衣人,头上戴着斗笠,一手握剑,一手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赵怀安。"雨化田喃喃自语,立刻认出此人正是曾经在船上袭击过他的剑客。
"赵怀安?这厮怎会在此处?上次在船上败给督主后,竟还敢现身,莫非真嫌命长?"马进良顺着视线望去,也发现了屋顶上的身影。
赵怀安见雨化田一行已至客栈近前,突然提高音量道:"雨公公,千里迢迢来到这荒漠,想必舟车劳顿。在下备了份薄礼,还望笑纳。"
话音未落,他运劲将布袋掷向雨化田。布袋划破长空,精准落在雨化田马前。袋口散开,滚出数颗血淋淋的头颅。
"谭鲁子!继学勇!赵通!"马进良失声惊呼,"督主,看来他们带的精锐也全军覆没了。"
雨化田面沉如水,目光如刀般刺向赵怀安:"赵怀安,你胆大包天!今日必取你首级,悬于灵济宫示众!"
"阉贼!我正要取你项上人头,祭奠那些枉死的忠良!"赵怀安怒喝拔剑,剑尖直指雨化田,杀气凛然。
破空声骤起,客栈内突然射出密集箭雨。西厂番子猝不及防,十余人中箭,当场毙命。
"有埋伏!速速攻入客栈!"马进良厉声下令,率先策马冲锋。他知道在这片开阔地带,若不尽快抢占客栈,只会沦为活靶子。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西厂番子在箭雨中伤亡惨重,终于冲到院墙下。马进良翻身下马,双剑出鞘,率领众人翻越院墙:"随我杀光这些逆贼!"
刚越过院墙,常小文和哈刚童嘎率领的鞑靼武士便迎面杀来。常小文的圆月弯刀寒光闪烁,每一次挥舞都带起血花;哈刚童嘎挥舞巨盾,如蛮牛般在敌阵中横冲直撞,将西厂阵型搅得七零八落。
马进良目露凶光,正要斩杀二人,忽闻身后破空声响。他急忙闪避,只见顾少棠把玩着飞刀,从侧院缓步而来:"丑八怪,你的对手在这儿。"
"找死!"马进良最忌讳此称呼,闻言暴怒,双剑交错直扑顾少棠。
"好胆!"顾少棠毫无惧意,迎着马进良疾步上前,掌中寒芒连闪,十余柄柳叶飞刀激射而出。这些精钢打造的暗器去势如电,却尽数被马进良侧身避过,只在青砖墙面上留下整排嗡鸣的刀尾——那些精制的半月形卡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廊柱阴影里,风里刀捻着掌心小巧的机弩,箭簇随着马进良的身影细微调整着角度。
沙丘高处,雨化田端坐马背,雪白披风在热风中纹丝不动。他的目光越过厮杀的战场,与客栈飞檐上的赵怀安隔空相交。两位新晋宗师都明白,这场陆上对决再非昔日船上较量,必将分出生死。
剑鸣骤响!赵怀安身形化作青光掠下,三尺青锋带着刺骨寒意直取雨化田咽喉。一直端坐的马背上的身影终于动了,腰间的鎏金宝剑在沙尘中划出璀璨星河。两柄神兵在半空碰撞出连串火花,快到极致的剑招让周围沙粒都被剑气激起,形成一团旋转的沙暴。
......
日影西斜时,客栈内的喊杀声渐渐止息。遍地横陈着西厂幡子与江湖豪客的尸首,血洼里浸泡着各式兵刃。唯有马进良拄着双剑靠在墙角,肩头弩箭的翎羽随着喘息微微颤动。
客栈外,赵怀安正颤抖着手为凌雁秋按压腹部的伤口。素慧容那柄淬毒短剑留下的创口不断涌出黑血,而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此刻正躺在十步外,脖颈呈现不自然的弯折。
雨化田仰躺在滚烫的沙地上,银白蟒袍前襟浸透暗红。他涣散的瞳孔映出天空中盘旋的秃鹫,胸腔里发出风箱般的抽气声。方才若不是赵怀安急于抢救爱侣,那穿胸一剑本可立即结果他的性命——不过现在也无甚差别了。
忽然天地间响起闷雷般的震动,地平线上腾起遮天沙暴。仔细看去,那竟是五百黑甲弓骑兵组成的洪流,精铁打造的箭簇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