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看看。\"陈默拍了拍战术背包，三道人影跟着他跃上石台。他只记得这里是古代祭祀场的遗址，岩壁上布满雪虠挖掘的孔洞，其他细节早已湮灭在记忆里。
靠近巨像时，更多断裂的石柱映入眼帘。半埋在土里的柱体上刻满眼球图腾，却不是传说中的雮尘珠，而是滴血的鬼眼——每一道血泪都像在无声尖叫。
通道内的岩壁布满天然凹槽，血眼图案在战术射灯下忽明忽暗。四人刚穿过巨像腰部的门洞，身后突然传来潮水般的\"嘶嘶\"声。
声音越来越近，像有千万条蛇在摩擦鳞片。陈默猛地转身，夜视镜里浮现出令人窒息的画面：无数黑蛇正从岩缝涌出，最前方那条巨蟒堪比地铁车厢，黝黑鳞片折射出冰冷的光。
\"是蛇潮！\"阿宁的师弟们虽然看不清黑暗，但此起彼伏的嘶鸣已说明一切。三人不约而同望向陈默——在如此规模的蛇群面前，只有他的特殊体质能创造生机。
林默扫了眼紧绷的三人，指尖转着那把祖传的青铜匕首：\"我血能挡一阵，但保险起见，还是把这窟窿堵死。\"
他清楚自己的特殊血脉对活物有用，那些蛇群现在可是实打实的血肉之躯。不过最稳妥的办法，还是物理隔离。
唰——
匕首划过掌心，殷红的血珠在空中划出弧线。远处窸窣的蛇群突然僵住，那条领头的巨蟒昂着头，毒涎滴落在地面滋滋作响。
陈三他们动作利索，抄起散落的石板就往洞口怼。钢筋水泥丛林里练出来的身手，三十秒就码出堵严实的屏障。
\"妥了。\"陈三拍拍手上的灰，转头打量起这个诡异的空心雕像。内部结构像极了拆迁前的城中村筒子楼，密密麻麻的格子间。只是这些石室更逼仄，每个不过卫生间大小，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霓虹映照下，方默然意识到这里并非寻常之地——这里是暗都的秘密囚牢，专门收容那些落选的\"夜之圣女\"候选人。
整座建筑如同垂直的迷宫，每一层尽头都有通向上一级的粗糙石阶。通道两侧布满蜂窝般的观察孔，透过这些孔洞可以俯瞰下方幽深的峡谷。
峡谷中，无数黑鳞蛇类纠缠蠕动，有的懒散盘踞，有的自相残杀。更多的黑蛇正从岩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汇入这片令人作呕的海洋。奇怪的是，这些蛇群始终与中央的黑色神像保持着距离，反而集体面向一处岩壁，仿佛在等待什么。
\"蛇群在后退。\"陆燃皱眉观察着下方，\"不单是畏惧你的血，它们似乎本能地抗拒靠近这座神像。看它们的姿态，更像是在等待某个时刻...\"
蛇群的异常举动表明，它们最初的目标或许根本不是闯入者。方默没有回应，正全神贯注地寻找撤离路线。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认真研读那些档案...
\"看岩壁！\"林曜突然低声警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的岩壁上突然浮现出一条蜿蜒的荧光长龙。在稀薄的水晶微光中，那些移动的光点如同列队的白衣小人，每个都怀抱着某种苍白物体。这支诡异的队伍行进到一处平坦的水晶平台后，开始将怀中之物抛向谷底。
刹那间，整个蛇群陷入疯狂，争先恐后地扑向那些下坠的苍白物体。陆燃三人交换着困惑的眼神，眼前的场景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霓虹在钢筋森林间闪烁，陆沉眯起眼睛注视着下方巷弄里涌动的黑色潮水。
\"不是冲我们来的。\"他松了松领带，指节敲打着生锈的消防梯栏杆。
林小夜凑过来时发梢掠过他脖颈：\"那些白影是什么？\"
\"雪虠。\"陆沉点燃一支烟，火光在瞳孔里明灭，\"它们在投喂底下那些东西。但不对劲......\"烟灰簌簌落下，\"这群狡猾的猎食者怎么会甘心当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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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光点划过夜空。黑潮瞬间沸腾，又在即将触碰坠落物的刹那凝固成诡异的雕塑。直到那道庞然黑影碾过小弟们的头顶，所有白团消失在它蠕动的咽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