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照沉默不语,云苓接着说道:“这世上很多事,并不是只有黑白对错,还有很多的心酸无奈,你的遭遇固然令人同情,可你的做法也伤害了许多人,这世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你知道为什么你去杀这几个人的时候,她们为什么都还没用堕胎药吗?是因为她们也都还在挣扎犹豫,她们一方面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产生了堕胎的想法,一方面,却又舍不得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如若你不杀她们,如若有人帮她们主持了公道,我想,也许她们还会回心转意,留下孩子,可是,你的偏执和一意孤行,让这些孩子都没有了出生的机会,一个男人,刀尖不去锄强扶弱,却对准了弱质女子,胡永照,你大错特错!”
胡永旭垂下头,喃喃的道:“我也错了,我应该规劝他的,我枉为医者。”
云苓厉声说道:“没错,你身为医者,枉顾病患对你的信任,将她们的信息透露给恶魔,致她们命丧黄泉,你虽未亲手杀人,可她们却都是因你而死,你是共犯,同样要受到律法的制裁。”
胡永旭低声说道:“我认罪。”
胡永照抬头,“大哥,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逼你这么做的,”他看向云苓,“是我逼他的,大哥劝我了,可是我以死相逼,让他不得不帮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
胡永旭叹息,“二弟,如果我不想做,没有人能逼我,你我是一母双生,我懂你的痛苦彷徨,帮你,我心甘情愿,既然错了,我就也该去承担我所应该承担的后果,否则,我这辈子也难心安,不用为我求情了。”
“大哥...”胡永照终于露出悔意,“是我错了,我害了你...”
云苓挥了挥手,让人将兄弟二人都带回牢房,这件事终于水落石出了,可是究其原因,却也让人无限唏嘘。
根据胡永照的口供,云苓派人去挖出了三个胎儿,他们都还只有很小一点,白芷将保夫人和浣衣女的孩子重新放回子宫当中,将尸体缝合好之后才还给家眷,至于九娘的孩子,他们只能在九娘的墓旁又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将胎儿埋在他娘亲的旁边。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但白芷的心里并没有轻松,反而显得心事重重的,云苓看在眼里,晚上的时候,提了两坛酒来找白芷,问道:“上好的桂花酿,要不要一醉方休?”
白芷这两日心中烦闷,正好也想喝两杯,当下欣然同意,问道:“去哪儿喝?”
云苓朝她伸出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芷将手递给他,他顺势拉着人到了怀中,伸手揽住她的腰,笑道:“起飞了。”
施展轻功直接上了房顶,给凌霄丢了一句,“不用跟来。”
风声呼呼,白芷现在已经很习惯被云苓带着施展轻功高来高去了,对她来说,真的就像在飞一样。
一直将白芷带到摘星楼,摘星楼平日里没有什么人,都锁着门的,因为有密道连接皇宫,所以平时会有御林军专门看守,今日轮值的恰好是沈岩,云苓应该是早就跟他打过招呼,到了之后,沈岩直接开门放他们进去了。
白芷惊异的道:“他这般徇私,不会被问罪吗?”
云苓拉着她上楼,笑道:“若是旁人,他自是不敢徇私,但陛下曾亲口说过,允我可不奉诏随意出入,他又怎么会不卖我这个人情呢?何况我又不会从密道偷入皇宫,只不过想带未婚妻上去看看风景罢了。”
白芷失笑,“虽然如此,上面都是陛下待的地方,我们堂而皇之的上去,是不是不太好?”
“无妨,空着也是空着,我们也去感受一下登高望远的感觉。”说话间,两人已经上了七层了,白芷开始气喘,说话也不那么利索了,“虽然...登高望远确实不错,但爬这么高...也太累了吧?”
云苓闻言,宠溺的笑了,快走一步来到白芷前面,蹲了下去,说道:“上来。”
白芷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事,我休息一下,慢点上就好了,不用背我。”
“快上来,我有轻功,爬楼不会累。”云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