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这秦王真的想要卷土重来,那可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被流放到西域居然也能东山再起,只怕更加难以对付,所以云苓才会如临大敌。
不过白芷说得对,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自乱阵脚,否则才是正中对方下怀,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秦王才可以。
于是云苓开始画刚刚那个人的画像,白芷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也就不打扰云苓了,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停尸房。
早上那个死者已经放在了停尸房里,现在天气已经入秋了,停尸房里还放置的有冰块,所以里面温度很低,白芷进去后打了个冷战,她闭了闭眼,随后再睁开,在屋里仔细搜寻。
很快,她就在停尸台的里面看到一团白花花的影子,正靠在停尸台那里坐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有没有神智,白芷将手放在尸体的额头上,喊道:“喂。”
那团影子依然没有反应,也没有人应白芷,她有些失望,看来这个尸体脑子伤的有点重,竟然还是没有恢复神智,她自言自语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没想到这时有个机械的声音传到她脑子里,“我...叫...林疏月。”
林疏月?白芷心中一喜,忙又问道:“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晚...昨晚...昨晚...”声音越来越低,白芷心里急得恨不得上前把他抓起来,干嘛一直重复啊,你倒是说啊。
偏偏这时冤魂又没了声音,白芷觉得,他压根就没有恢复,只不过听到有人问他是谁,本能的回答了自己的名字而已。
颓然放下手,白芷想了想,又释然了,知道名字了就是好事,这样六扇门的人最起码在查找身份的时候就又轻松一些。
回到书房,云苓已经将疑似秦王之人的画像画了出来,他叫了秦昭影来,让她带着朱雀队的人暂时退出命案,专门调查画像上的人,事无巨细,每日都要跟他汇报,秦昭影领命而去。
白芷说道:“我已经知道死者的名字了,死者名叫林疏月,但他脑子伤的比较重,其他的就没再问出什么了。”
云苓听到林疏月这个名字,觉得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不过知道名字就是好事,云苓命人画了画像,张贴了告示。
果然很快就有了消息,傍晚的时候,云苓还在议事厅收集调查出来的消息,忽然有捕快过来通报,说是太常寺卿来了。
太常寺卿?云苓忽然想到,太常寺卿名林承修,前些时日下朝后,他听到云慕初和林承修闲聊时曾经说起,林大人的长子疏月下半年也要参加科考了,林疏月,原来就是太常寺卿的儿子!
难怪今日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熟悉,云苓有些头疼,怎么又是官宦子弟?
让捕快去将人请进来,云苓又命人去停尸房叫白芷,随后他也迎了出去。
太常寺卿只带了一个小厮过来,一看到云苓,他就疾步走上来,急切的道:“云大人,老夫在街上看到告示,小儿他...”
话没说完,他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云苓安抚道:“林大人先去认尸吧,万一只是同名同姓呢?”
林承修忙道:“对对对,先去看看,希望不是我家疏月。”
但话虽如此,外面的告示又有画像,如若不是,林承修也不会这么快跑到六扇门,只是还留有最后一丝希望罢了。
白芷在半路碰到云苓带了人过来,云苓简单介绍了一下,林承修也没有心情说话,只是和白芷点了下头,来到停尸房,白芷说道:“林大人,里边有些冷,您做好准备。”
林承修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之人,他当初也是陛下一党的忠实拥戴者,和云慕初虽然私交不深,但毕竟同朝为官时间也不短了,平时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性子,只是此刻,涉及到自己的儿子,他还是忐忑不已,在停尸房门口深呼吸几口,他才终于开口道:“走吧,进去吧。”
白芷带着林承修和他那个小厮进去,那小厮一直紧紧扶着林承修的手臂,看起来比林承修还紧张,白芷双手捏着白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