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明白,钩弋夫人敢当众问出那样的一句话,就是有心要置卫子夫于死地,也是要置卫家于死地。
刘徽不反击都有鬼…
“父皇认为,他们会不会愿意花费二十年的时间布一个局,只为了扬眉吐气?”
下一刻刘徽又丢出一句让人震惊无比,不可置信的话。
透露出太多的算计!
“陛下,陛下,妾没有欺瞒于陛下,妾更不曾与人合谋。
妾活了那些年,所有人都是证人。”
钩弋夫人已然明白刘徽何意,她更急于解释。
刘徽笑笑道:“正是因为人尽皆知,父皇不觉得有意思吗?一个生来不会张开拳头的女郎,怎么?家人是为你寻遍名医了?”
问起问题的刘徽啊,意味深长的道:“父皇不如派人回去瞧瞧那些人还在不在?毕竟,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布局再好,人一多想把人的嘴都堵住绝无可能。
万一要是父皇心血来潮再让人去查查,岂不是露馅?”
这一下换成钩弋夫人抖成了筛子。
“弗陵尚且年幼,是父皇的骨肉,与其让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抚养,长此以往恐怕不妥。
母亲是父皇的皇后,当尽皇后之责,不若把弗陵交给母亲教养。”
刘徽是懂得杀人诛心的。
挑拨离间不算事,直接把钩弋夫人的心挖了才是最最要紧的。
“陛下,陛下。
弗陵是妾怀胎十四月所生,陛下,不可啊。”
钩弋夫人跪向刘彻,在此时刘弗陵明显有些吓着,刘允上前将人抱着,冷着一张脸道:“夫人,你吓着他了。”
“为人母而不曾顾忌孩子,父皇要把孩子留下让她继续教?如此肖像父皇的孩子,交由这样一个人教导?”
哎哟,刘允的刀补得让刘徽不由的竖起大拇指,眼中透着藏不住的欢喜。
声音依然平静得没有波动。
“十几年的谋划,他们图的是什么?父皇,直指大汉皇后,这是想废了皇后,废了太子。
他们捏着一个年幼的弗陵会如何为之?子弱母强,钩弋夫人又是何意图?”
刘徽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丢出,分析得条条是道,让人心惊肉跳,惴惴不安。
当然,句句都说到刘彻的最忌惮的事情上。
君不见刘彻藏在袖下的手捏成了拳头。
站立的刘徽瞧得清楚,别人是窥探不得。
子弱母强,太后摄政!
这是刘彻的死穴。
钩弋夫人脸如死灰地摇头泣道:“陛下,陛下,妾不曾如此,陛下相信妾,定要相信妾啊!”
刘徽此时望向刘彻道:“大汉皇后容不得旁人伤害。
若非父皇心之所系,凭她敢问出皇后如何霸天下的话,我必杀之。
父皇所喜,我为父皇而让,然,须杀一儆百。
敢对母亲出手,必须要付出代价。”
没错,刘徽是性子好的那一个吗?
没事的时候性子可以好,一旦有人触及刘徽的底线,她绝不会后退。
钩弋夫人做下的事,刘徽要杀她半分不为过,不过是看在刘彻的份上她没有立刻出手。
不出手的刘徽是因为刘彻,刘彻不需要表示?
“从即日起,弗陵交由皇后抚养。”
刘彻听进去了,对于一旁似要昏垸的钩弋夫人,刘徽方才说的那些话不断的从他脑海中闪过,如果一切都是计,想将他玩弄于股掌中的人所图为何?
无非是要乱天下罢了!
那一刻的刘彻起身,刘徽相送道:“恭送父皇。”
“陛下。”
钩弋夫人心急,再急也不得不唤一声,希望刘彻能够停下看她一眼。
可惜,要让她失望了。
刘彻已然离去。
失望之余,刘徽的声音在此时响起道:“钩弋夫人,好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