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声。
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下越多,刘彻原本慵懒的姿势也有所变化,越坐越正,神色也越凝重,显然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棋盘上。
“朕竟然不知,阿徽的棋艺如此高。
落下一子,引无数人都成为你的棋子。”
一盘棋下完,刘彻竟然输了。
输了,刘彻回望整个棋盘,感慨一句。
再望向刘徽的神色间,闪烁着光芒。
“是父皇不以为棋子便不可用。
以为我不管此棋,便是舍了。
却不知,我从来没有打算要舍。”
刘徽侥幸赢了一局,岂不知是刘彻没有料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还能早早布局,一颗一颗看似是刘徽所舍弃的棋子,实则都在等刘彻松懈之时,狠狠的咬上刘彻一口。
刘彻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篓,轻笑出声,“好,真真是好。
不知不觉,阿徽也能作为对手了。”
“我早告诉陛下了,是陛下不信。
以为我在夸大徽徽。”
霍去病的声音从书架中传出,平静而透着得意,似是为自己的早有现而高兴。
刘彻冲刘徽道:“陈家的事,你在其中做了多少?”
既察觉刘徽在不知不觉中足够作为对手,所谓对手,不仅是在围棋上,更是在朝堂上。
“不过是给陈家送些好处,想看看陈家舍不舍得。”
刘徽做过的事,坦然承认,刘彻会不会因此生气?
既是阳谋,刘徽用得光明正大。
“为何要给陈家送利?”
没人敢当着刘徽的面问,独一个刘彻无所顾忌。
刘徽坦然承认道:“想看看馆陶姑祖母敢不敢收。
想看看陈家面对天上掉下来的利,能不能不为所动。
能不能,保持住。”
敢做敢当,刘徽既然做了,就不怕当着刘彻的面承认。
至于刘彻会因此如何看待她。
难不成刘彻是什么好人?
他以为自己能把刘徽养成一个多好的人?亦或者是一个连谋略都不懂的人。
问起刘徽的刘彻,并非是在质问,而是想知道,刘徽对自己做下的事,敢不敢承认。
刘徽为何而不敢?
陈家和卫家之间的仇,卫青和卫子夫不能报,不敢报,刘彻容不得报。
可是,刘徽出手,如果刘彻不能容,早已出言警告。
既然刘彻先前没有出言警告,证明在刘彻看来,刘徽所为,并未让他有所不满。
陈家,馆陶大长公主,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打上刘徽的主意,如果刘徽忍下,便不是刘彻教养出来的孩子。
刘彻要的是刘徽的态度,他不在意刘徽算计谁,陈家的事,因利而乱,何尝不是透露出陈家上下的人都是什么德性。
至于陈须和陈蟜,他们在馆陶大长公主孝期与人通奸,试问,大汉律法可容?
此事,并无刘徽的痕迹。
刘彻查不到,更是亲自来问上刘徽一问,听刘徽坦然承认自己算计陈家,志在搅得陈家不得安宁。
从始至终,刘彻要的只是刘徽的坦白。
“行了,看书去吧。”
刘彻得刘徽的坦然,便丢开不理,让刘徽看书去。
刘徽起身作一揖,跑进书房去找书看。
刘彻啊,只在意刘徽在他面前是否有所隐瞒,陈家的结局,刘彻并不在意。
这,也是刘徽敢出手的原因。
馆陶大长公主之死,陈须陈蟜,甚至是陈柔嘉之死,在刘彻看来,都不过如是。
或许,会有一点点的难过,但那一点难过的情绪于刘彻而言,稍纵即逝。
比起死去的人,刘彻更多关注刘徽这个作为挑起事端的人。
刘徽翻起书,她知道刘彻是一个霸道的君王,是以,从来刘徽做事,无论是想算计谁,刘徽都光明正大,当着刘彻的面都敢老实承认。
好在,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刘彻相信刘徽,同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