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种研究粮种,只为提升粮食产量。
可见公主知民之苦,也愿意为民而谋。
既如此,公主何不怀以为民之心,勿重利。”
刘徽嗤笑一声问:“中大夫,我如今夺的是民的利?”
本能的,汲黯是要答一个是字,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不对,刘徽是在夺民之利吗?
不,并不是。
突然间,汲黯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中大夫,你告诉我,这些钱我该不该拿?我的价高吗?”
刘徽再问。
显然注意到汲黯反应,明了汲黯懂了。
“不如我再告诉中大夫,我用这份高价赚来的钱有什么的打算。
我会用印刷术换各家藏书。
钱,我要用来建书阁。
本来想让各州县都建一座,父皇让我先在长安建起,办好之后,手里的钱多了,再考虑推广。
这一处书阁,由简到深,大汉子民,只要手脚干净,他们都可以入内读书。”
刘徽知道眼前的汲黯是个理想主义者,很是以为理想最重要。
天下大同。
这是无数人怀揣的想法,可惜,绝无可能。
刘徽扫过汲黯,她倒要看看,汲黯认为她这样的作法,是对是错。
汲黯倒不至于不食人间烟火,以为建一个书阁不需要钱。
更别说要往各州县都建起同样的书阁,如此所需要费的人力物力,很难想象。
“钱,我要赚。
比起赚普通人的钱,还是世族豪强的钱更好挣。
也就是我手里没有人,否则我还会把造纸术卖到各州县去。
钱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刘徽很是可惜手里的人不够,没办法挣这样一笔钱。
“另外,造纸术卖出去了,我已经让人开了纸铺,纸价嘛,中大夫可以去打听再来考虑要不要继续劝我别挣这份钱。”
刘徽提醒汲黯,想让她把挣到的钱充公,绝无可能。
“公主,臣忧的是影响。
重利之象,你是大汉的公主,岂能与商人为伍。”
汲黯让刘徽描绘的计划说得极是火热,说到底,刘徽这样蓄意抬高价格的作法,对大汉的影响极其恶劣。
以后万一要是人人都向刘徽学习,大汉怎么办?
“如果有人能够做出别人没有,别人也做不出的东西,价格本就随人来定。
谁让他们没本事?谁让他们想要这些东西?”
刘徽知道有一定的影响,所以一定要展科技,一定要想方设法搞出来推动社会展的好东西,才不会让人卡住脖子。
汲黯……
不能说刘徽说得没有道理,道理都懂,可刘徽怎么一句劝都听不进?
“公主,天下人都效仿,不利于大汉。”
汲黯继续揪着这一点说话,希望刘徽听进去。
刘徽冷笑道:“中大夫,他们出尔反尔难道就利于大汉?原来做生意,谈好的价格,钱货两清,结果他们想了想觉得,不成,这价格高,高得不太正常,他们要反悔?何所谓信?”
影响,难道这些告刘徽状的人就没有想过影响好坏?
真要是因为他们的压迫刘徽把钱吐出去,以后这天底下的商人日子一准是要难过了。
刘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汲黯不能不想。
“对了,我昨天给他们造纸术的时候,特意给的是错的。
造纸术,我答应给他们付钱,我会派人过去教他们。
重点更在于教。
中大夫,不若你出去跟他们说一声,交易没成,我同意他们去上林苑拿钱。
且问问他们哪一个想去的。
我马上把万金退给他们。”
刘徽料到有人无耻,是以,她动手脚了!
给他们的造纸术,是假的呢。
后面的教导才是重点。
方子假,上门教的人材料过程是真。
可惜,他们没机会让刘徽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