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徽衡量一番自身,再看馆陶大长公主身边的人,她足以自保,倒不妨看看馆陶大长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馆陶大长公主原以为刘徽有人护,怕是今天带不走人,峰回路转,刘徽自愿跟她走一趟?
察觉刘徽落在王太后身上的视线,馆陶大长公主似若有所觉。
有些事,由着别人斗,她在旁边看戏,何乐不为?
“好。”
馆陶大长公主甚至都不问刘徽想问什么,爽快无比答应下。
王太后额头青筋直跳,馆陶大长公主注意到刘徽的视线,她也注意到,生出不好的预感,唤道:“大长公主。”
馆陶大长公主不以为然的道:“过河拆桥,太后,我跟你学的。”
差点没把王太后气出个好歹!
过河拆桥。
可真行。
“祖母,阿徽告退。”
刘徽不管两个长辈怎么个争,怎么个斗法,她把闵娘和程远带上,跟着馆陶大长公主走了。
王太后能拦人?
别说馆陶大长公主一向不会给她面子,更何况馆陶大长公主还捏着她的七寸。
王太后考虑的是,该怎么办?
一路上馆陶大长公主一个字都没有说话。
等走到长门宫的位置,刘徽心知她的猜测没有错。
陈柔嘉呢,是真心喜欢刘彻,喜欢得想要将他独占。
然而刘彻不管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有多深,当多年无子,再加上被陈柔嘉一回一回的无理取闹折腾下来,有些情谊越来越淡,在权衡利弊之后,陈柔嘉成为牺牲那颗棋子。
“母亲。”
馆陶大长公主领着刘徽进门,刘徽便看到,那从前张扬跋扈,却也光彩夺目的陈柔嘉,依然是一身张扬的红衣小跑出来,可是,满脸笑容的人,在触及刘徽时,只剩下恨意。
不是?这怎么把她恨上了?
“陈娘娘。”
从前陈柔嘉是刘徽的嫡母,作为一个伪儿童,记着这位嫡母,恭敬唤一声,一如从前唤着皇后一般。
“母亲。”
陈柔嘉冲过来,上手拉住刘徽,甚至想掐住刘徽,没有想到,刘徽抬起袖,抵在陈柔嘉的腰间,“陈娘娘还是只说话,别动手的好。
我这手上的弩弓,可以连将你长门宫的人全都杀掉。”
馆陶大长公主……
闵娘和程远……
终于知道为什么刘徽敢来了。
馆陶大长公主一眼扫过刘徽手臂上的弩弓,随着刘徽抬手,露出上面的箭头。
“你敢杀我不成?”
陈柔嘉岂能想到会让刘徽一个孩子威胁上,不可置信。
刘徽冷笑道:“陈娘娘怎么会觉得,您都想杀我了,我还能不敢杀您?总归是要死的。
陈娘娘,拉您垫背,再把姑祖母一起带上,我亏吗?”
馆陶大长公主和陈柔嘉明显愣住,万万没有想到刘徽竟这样衡量人命。
可是,不这样衡量,怎么样?
几乎在那一瞬间,馆陶大长公主意识到,能让刘彻愿意为她而立一个皇后的孩子,怎么会有人以为这样一个孩子好对付?
刘徽一到太后寝殿看到她在那儿的一刻,已然明了是谁找她,更明了馆陶大长公主何意。
敢来,因为刘徽有准备。
“陈娘娘不畏死,难道还想让姑祖母陪您一起死不成?这么多年,姑祖母为陈娘娘算得上殚精竭虑吧。
当真,陈娘娘要不管不顾,拉上姑祖母一起陪葬?若是,陈娘娘,咱们试试。”
刘徽目不转睛盯着陈柔嘉,等着陈柔嘉下文。
陈柔嘉听着刘徽的话,不禁抬头看向馆陶大长公主。
馆陶大长公主有多疼陈柔嘉,陈柔嘉比谁都清楚。
可是,陈柔嘉触及馆陶大长公主头上的白,在她一无所觉的时候,她的母亲为她白了头。
她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只想图一个痛快,全然忘记,她的母亲为她到底背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