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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药汤只有半日时辰,过了时效自然就恢复如初。”
陈杨舟看着他,忽然问道:“为什么会改口助我?”
“我在这待的时间太久了……”程尚鹄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调转轮椅离去。
陈杨舟看着男人略带落寂的背影,轻声自语:“不会真是姜蝶的原因吧……”
……
约莫一炷香后,拓跋哲的大帐突然亮起烛光,程尚鹄进了拓跋哲的大帐。
陈杨舟静坐牢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旧痕。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身着素白劲装、脸覆白玉面具的身影悄然而至。
“云雀?”
云雀并不答话,只将一张乌木长弓扔进她怀里:“物归原主。”
陈杨舟宝贝地扶过弓身,忽的抬眼:“此前在客栈,为何派人擒我?”
她所说的,正是进京之前在客栈遭遇的那场险境——有人蓄意将她活捉。
也正是在那场意外中,她偶然听到那店小二和厨子的对话,这才知晓云雀曾现身于西北起义军中。
只是,她始终想不明白,云雀为何要这么做。
云雀正在开锁的手微微一顿,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解:“你在说什么?我不曾派人擒你。”
话音刚落,“咔嗒”一声,牢房的锁应声而开。
云雀迅速将一套北渊士兵的服饰塞进她手中,语速极快地说道:“换上这身衣衫,往西走。到了第二道哨卡处,亮出这个令牌。”
陈杨舟接过令牌,只觉触手冰凉。
这是一块玄铁所制的腰牌,上面刻着北渊的狼头图腾。
“多谢。”她低声道。
云雀却并未多作停留,身形一转,没入黑暗,只留下一句:“早点离开,有人在等你。”
陈杨舟不敢耽搁,迅速换上士兵服饰,将长发束起,又抹了把灰在脸上。
此刻她力气未复,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循着云雀指点的路线,她矮身穿梭在混乱的营房间。救火的士兵来回奔跑,无人留意这个身形单薄的“同僚”。
第一道哨卡果然空无一人。就在她即将通过第二道哨卡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站住!”
陈杨舟心头一凛,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脚步。
“有古怪!追!”
……
一里外的荒草丛中,谢执烽与五千骑兵已蛰伏近一日。
夜露浸透了战袍,却无一人动弹。
“你们看,有火光!”有人惊呼出声。
“是不是林副将搞出来的动静?!”
谢执烽顺着声音望过去,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