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和北渊士兵终究实力悬殊,这场突如其来的暴动没过多久便被彻底镇压。
“把人带下去!严加审问——老子倒要看看,他们的嘴有多硬!”
随着一声令下,几名被俘的死士便被粗暴地拖离了现场。
陈杨舟静立一旁,面容平静,心中未起半分波澜。
她翻身上马,缰绳一紧,继续朝那城内深处行去。
不多时,白马停在了拓跋哲的金顶大帐前。
一名士兵上前接过马缰,陈杨舟会意,利落地翻身下马。
“奉可汗令,入帐者需解除兵械。”
话音落下,另外两名士兵上前,取走了她背上的长弓与腰间的短刀,动作十分干脆。
这时,一名身着北渊异域服饰的女子便盈盈上前,手托木盘,盘中放着一盏无色透明的液体。
“可汗请您先用此杯。”她声音柔靡,尾音微微上挑,很是勾人。
陈杨舟挑了挑眉,看了眼那紧闭的帐帘,并未多言,抬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随着温热的液体入喉,陈杨舟只觉得身子重了许多,身上那股子轻盈劲没有了。
虽说没有晕眩的感觉,却清晰地感知到——那一身引以为傲的气力,正在迅速流失。
“请——”
异域女子见她饮尽,侧身掀开帐帘。
陈杨舟抿紧唇,将心头那抹不适强压下去,举步迈入那顶象征着北渊权柄的金色大帐。
帐内的陈设比她预想中要简朴许多,不见金银堆砌的奢靡,反而透出一种冷硬而有序的气质。
她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正前方——
帐内与她想象的不一样,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奢侈,甚至有点普通。
一位年约三十余岁的男人端坐在一张铺展着完整狼头的宽大座椅上,气势沉雄,不必多想,那定是拓跋哲。
在他左下方,一个身着青衣的男人正端坐在轮椅之上,气质沉静。
而轮椅男身后,则立着一名白衣护卫,纯白面具隔绝了所有表情。
这三人,无疑便是拓跋哲、程尚鹄与云雀。
在陈杨舟打量着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审视着这个搅动风云的白马小将。
即便身处敌营大帐,此人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她不是被俘之身,而是前来赴约的宾客。
拓跋哲将这份异于常人的气度尽收眼底,心中审慎的打量又深了一分。
他压下翻涌的焦躁,冷声道:“说,我额吉在何处?”
在他看来,此人手握额吉这张王牌,却始终没有打出来,背后必有图谋。
以额吉的身份和分量,他们至多让她受些皮肉之苦,绝不敢伤其性命。
这笔账,他暂且记下。
待额吉平安归来,他定要连本带利,与眼前这人一并清算。
听到拓跋哲的问话,陈杨舟面露难色。
“怎么?”看到她这番作态,拓跋哲心头猛地一坠,周身气息随之一变。
“姜蝶……已死……”
陈杨舟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片冰凉。
只见拓跋哲不知何时已掏出弯刀,低低地架在了她的脖颈处。
轮椅上的程尚鹄面色剧变,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他与拓跋哲一样,始终坚信姜蝶绝不会有事——大夏需要她作为筹码,绝不会伤害她,更不会轻易伤她性命才是!
“你说什么?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拓跋哲目眦欲裂,抵在她颈间的弯刀因紧绷的怒火而微微颤动。
陈杨舟垂下眼,声音低沉却清晰:“姜蝶已死。”
话音刚落,颈间便传来一阵锐痛——锋利的刀刃毫不犹豫地切入肌肤,温热的血珠瞬间沁出,沿着冰冷的刀锋滑落。
剧痛让陈杨舟闷哼一声,但她依旧强撑着开口:“她临终前……托我将此信亲手交予你。”
说罢,她艰难地从怀中取出一封被仔细保管的信函。
拓跋哲一把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