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上的肉,再逼我吃下去。”
她会用刀砍下,有时会直接撕开她的胸膛,挖出里面的内脏,往她嘴里硬挤硬塞,口中哭喊:“你不是喜欢吃吗?!
吃啊!
吃啊!
!”
她不理解,她不明白。
她觉得她真是疯了,正常人谁会喜欢自己吃自己。
哪怕她不是个正常人,也绝不会喜欢吃自己的肉。
可现在,伊莱尔明白了。
潘德拉贡说完,便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面容僵硬。
尽管他现在就是一个灵魂体,而灵魂状态的他即便再心痛,也不会痛到窒息,可他还是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仿佛没了氧气快要死掉。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神情恍惚地说:“我和她,还有梅林,已是历史。”
“她早就不想活下去了。”
笑声低低地从他嗓中涌出来:“解脱…解脱,的确啊…”
听到这几声笑,伊莱尔感到心中空落落的,酸涩。
那感觉就像为至交好友满心欢喜地泡了杯热腾腾的茶。
喝茶的人却不在了,只剩杯里的茶。
茶凉了,茶冷了,水分蒸,杯子留不住茶,茶干了。
杯子没水,裂了,碎了,拼不起来了。
在薇薇安每一次绝望时,在她痛苦崩溃时,在她跪在荒寂的神殿里哭诉乞求母神,她想回家时。
亚瑟?潘德拉贡都在。
但他无法触碰她,给她安慰。
看她受尽苦楚,无能为力。
最初在世界之心急得疯,想尽办法出去,哪怕魂体破碎,只要能出去,只要能陪陪她。
可他出不去。
当他来到死神之域,乌彼勒斯恳求他帮忙,他来到世界之心,代替界神维护这方世界的边界。
一千多年过去。
他魂体已与世界之心融合。
无望中,他现他可以通过世界之心对现实世界稍稍影响。
便想方设法让诺森伯兰的白鸢尾永远盛放,他想借此告诉她,母神并没有抛下这里,没有遗忘她。
刚开始几年是管用的。
可到后来,她被仇恨与绝望彻底蒙蔽心神,哪怕是白鸢尾花也无法给她支撑和信念。
她疯了。
而他,除了让星辰在她因思乡仰望天空时更明亮些,让花瓣代替他的手落在她头顶,让清风拂过她的面颊,想以此拭去她流出的泪。
他依旧,无能为力。
潘德拉贡双目失去了神采:“她本就不原谅自己差点堕魔,现在以精灵之体彻底沦落为邪魔,对她来说,她定会把自己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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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解脱…”
“死,是她希望的归宿。”
“而若不能归乡,不能回到阿瓦隆,她宁可魂飞魄散。”
“……”
“我陪她。”
这话说完,潘德拉贡隐去他眼中的悲伤,面对伊莱尔红的眼眶,他目光慈爱地看着她:“没必要替我们难过,孩子,能去陪她,看到现在有那么多人爱你,我已经满足。”
“我想你来这里有很多想问的事,为什么不聊聊呢?”
“是你帮我吗?禁林那次。”
她本以为是光明创生之神降临,可现在看来,应该是潘德拉贡动用了世界之心的力量帮她。
潘德拉贡承认:“是我。”
“但不止是我,光明神也参与了,否则仅凭我无法脱离世界之心,更不可能调动那么多力量。”
“且如果没有贝缇自愿让出身体供我附身,即便能脱离世界之心,我也不能挥作用。
所以,归根究底,是你帮了你自己,你给贝缇善意,你救过它性命多次,你得到了回报。”
他叹道:“在那个状态下还能坚持不去吃人,就像活人拒绝氧气,从来没有谁能抵挡那种诱惑。”
伊莱尔并不为此骄傲,她只有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