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看她对自己的身体挥刀施虐。
很痛苦,又不算苦——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的选择。
但又多么讽刺可笑。
她因为被妖精锁在地牢奴役,被困诺森伯兰折磨而讨厌囚禁,可每当她害怕想逃避,最能给她安全感的却是把自己关进狭小的柜子里。
两千年折磨是厌恶还是同化,记忆与经历的存在和影响。
她的身体远比她的理智要更刻骨铭心的记住,而弃不下。
在挣扎。
伊莱尔感到疲惫。
对她来说,同归于尽,灵魂消散,也意味着她可以放下一切,获得安息,或者说…解脱。
彻底的死亡,一直是她千年来所追求向往的终局,她现在愿意为所爱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若真要彻底消亡,她不觉得是坏去处。
她只是不希望弗雷德乔治追随她。
伊莱尔对他们很内疚。
爱她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她不希望她的死毁掉他们的灵魂。
现在得知初始神与世界树的存在,察觉到那莫名的管控,她的疲惫中又涌出烦躁,涌出愤怒。
她给自己设了三条路,其中一条极会是无法回头的绝路。
然而不管走哪条,底线都是守住这世界,守住所爱之人。
双目相交,伊莱尔未再说一言,乌彼勒斯却已读懂。
祂长叹一声:“我会的。”
伊莱尔道:“谢谢。”
“如果…世界崩坏,带着他们的灵魂在你的神域躲好。”
“无论外界如何都别出来。”
乌彼勒斯道:“若世界崩坏,我的神域坚持不了多久。”
伊莱尔道:“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