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难以抑制的颤抖:“泽鲁大哥……木桑……他……他的眼睛……”
被称为泽鲁的年轻人身形健硕,眼窝深陷,原本充满野性的眼神因连日剧变而变得锐利如鹰隼。
他目光扫过周围拥挤麻木的人群,在角落里一个蜷缩着的少年身上略一停留——那少年双目浑浊灰白,如同蒙上了蛛网,正是被污染灵力缓慢侵蚀的征兆,又不止是他一人……
“别出声!”
泽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森然,“等着……神使大人的‘庇护’。”
他话音刚落,目光便如毒蛇般刺向这拥挤浮岛中,最为“显眼”
的几顶巨大的黑色兽皮帐篷。
这几顶帐篷突兀地矗立在这片树根缠绕、破败拥挤的庇护区边缘位置,材质虽亦是兽皮,却坚韧异常,在渗透的毒瘴与无处不在的腐蚀性毒雨中,竟呈现一种诡异的油亮光泽,未受到丝毫侵蚀!
帐篷边缘的皮帘上用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颜料,描绘着一些扭曲诡谲、令人望之不祥的骨爪、毒牙状纹饰!
更令人心悸的是,帐篷之外,竟有两排数十名身着统一制式黑袍、面无表情、如同泥塑石雕般矗立的人影!
他们面容在渗透的墨绿毒瘴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周身弥漫着一股刻意内敛、却依旧让靠近者本能感到刺骨冰寒的阴冷灵力波动!
每个人的黑袍心口位置,都用暗银线绣着一个狰狞的、交叉骨爪托举独眼的可怖徽记!
他们是这片绝望之域中,唯一保持着装备精良、气息凶悍、且拥有明显不属于任何南疆部落标志的……武装力量!
呜呜……呜呜……
就在这时,距离那几顶巨大黑帐不过百步外,一位白苍苍、枯槁如柴的老妪,跪在一株被墨绿苔藓覆盖了大半、仅剩几片枯萎叶片的老树下,对着老树根部一根朽烂的木牌虔诚祈祷。
木牌上刻着古老模糊的藤蔓图案,下方却插着三支粗大的、以某种惨白色兽骨雕成、燃烧着惨绿磷火的诡异短香!
惨绿磷火缭绕,散着令人作呕的怪味,老妪布满褶皱的脸庞在磷火映照下,笼罩着一层鬼气森森的绿光,眼神浑浊,口中喃喃念诵着含混不清的音节:
“庇护……绿光……神使……”
更多的族人,无论是否自愿,在绝望与无形诡异绿香氛围的持续压迫下,如同被驱赶的羔羊般,缓缓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聚拢到那几顶散着邪恶黑芒的巨帐附近。
他们跪伏下来,朝着那些描绘着骨爪毒牙纹饰的帐篷顶礼膜拜,如同膜拜真正的神灵!
麻木的脸上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被彻底抽走了灵魂的卑微求生欲!
“神使……赐予……庇护……”
“祈求……绿光……”
“愿为神使……献祭……”
低微、杂乱、却汇聚成一片压抑诡异颂念声浪,在粘稠的毒瘴背景下回荡,将这片绝望中的庇护之地,渲染得如同祭献灵魂的魔窟!
…………
几顶巨大黑色兽皮帐篷的中央,最大最深的那一顶内部。
空间被某种扭曲的空间符文刻意拓展,远比外部帐篷大上十倍有余!
四壁上悬挂着数十盏惨白色人面兽颅灯,颅骨空荡荡的眼窝中燃烧着幽绿色的冥火,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凄惨阴绿。
地上铺着浓密厚实的黑色异兽皮毛踩踏无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浓郁腐尸花、迷神草以及上好寒玉髓被缓慢毒液腐蚀后散出的……微醺、冰冷、又透着致命甜腻的怪异香气。
这香气如同拥有生命,悄无声息地渗透着帐篷内的每一寸空间,也渗透着外面跪拜者逐渐麻木的灵魂。
帐篷核心,并非篝火。
而是一方完全由某种漆黑骨骼堆砌而成的森冷法坛。
法坛之上,悬浮着一团剧烈翻腾蠕动、不断变化扭曲着诡异污秽面孔的墨绿色粘液光团!
这光团的气息,竟与外界肆虐的腐魂毒瘴有着惊人的同源之力!
只是更加凝聚、污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