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银线绣的流云纹在惨白天光下粼粼闪动。
“墨长老,”
她朝交椅微颔,“冰魄珠失窃时,我与李十三同在膳房查验新采的雪莲。
刘管事可证。”
墨玄离眼皮都没抬:“冷师侄,包庇罪徒,同罪论处。”
冷月拂尘一摆,三根冰针悄无声息钉入李十三脚边冰面:“弟子不敢。
只是昨夜丑时,我见赵乾师弟独自从后山冰缝钻出,怀里似有蓝光闪烁……”
“血口喷人!”
赵乾暴喝一声,袖中甩出九枚乌黑透骨钉,直射冷月面门!
钉尖绿芒闪烁,分明淬了腐髓毒!
冷月拂尘旋如银伞,“叮叮”
数声格开毒钉。
赵乾趁机猱身扑上,双掌裹挟冰霜拍向她心口!
两人身影在冰台上快成两团虚影,寒气与掌风撞得冰棺嗡嗡震颤。
台下弟子哗然退散,几个冰棺盖板被震得“哐当”
滑开半截,露出里头长老们冻得青的脚趾头。
李十三看得心急火燎。
太极神鼎在丹田里左冲右突,暖流冲得他半边身子麻。
眼看冷月被赵乾逼到冰台边缘,他猛地挣断右臂铁链,抓起脚边崩落的透骨毒钉,用尽吃奶的劲儿朝赵乾后腰掷去——
嗤啦!
毒钉擦着赵乾袍角掠过,钉进螭交椅的扶手!
墨玄离枯指一弹,毒钉瞬间汽化。
老家伙终于撩起眼皮,冰锥似的目光刺向李十三:“孽障,还敢逞凶!”
九条冰螭齐声嘶啸!
腥风扑面,最近的一条已咬到他肩头!
李十三甚至闻到冰螭喉腔里那股子腐鱼烂虾的恶臭——
轰!
!
!
丹田神鼎悍然倒转!
阴阳鱼爆出刺目金芒,一股洪流般的炙热鼎息顺右臂狂涌而出!
李十三下意识并指前戳,指尖竟迸出三尺混沌气刃,边缘金火流转!
噗嗤!
气刃毫无阻滞地贯穿冰螭头颅!
粘稠的冰蓝髓浆混着碎骨喷溅,浇了李十三满头满脸。
腥气冲得他胃里翻江倒海,鼎息却如脱缰野马,顺着手臂灌入气刃!
“嗬啊——!”
他不由自主旋身挥臂!
混沌气刃划出半轮炽金弧光,所过之处冰螭头颅如熟瓜迸裂!
碎冰混着腥浆暴雨般泼洒,将墨玄离的螭交椅淋成个冰蓝浆壶。
几条无头螭身还在冰台上疯狂扭动,尾巴抽得冰棺“哐哐”
乱跳,某位长老的冰雕鼻子被扫飞,“啪嗒”
掉进台下某弟子的暖手炉里。
死寂。
连风声都停了。
几百双眼睛瞪得比冰魄珠还圆,盯着冰台上那个血人——李十三拄着膝盖狂喘,混沌气刃早已消散,右臂衣袖焦黑破碎,裸露的皮肤烫得通红。
九具无头螭尸在他脚边抽搐,冰蓝浆汁正“滋滋”
腐蚀着玄冰台面。
墨玄离缓缓起身。
交椅上滴落的髓浆在他脚边凝成冰洼,倒映出那张枯树皮老脸。
他盯着李十三烫红的右臂,眼底第一次翻起惊涛:“混沌……鼎纹?”
李十三一抹脸上腥浆,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长老明鉴……弟子真是清白的。”
话音未落,丹田神鼎骤然沉寂,透支的剧痛海啸般袭来。
他腿一软,直挺挺栽进冰螭浆泊里。
冷月疾步上前,玉拂尘扫开碎冰。
指尖刚触及李十三滚烫的腕脉,墨玄离枯哑的声音已刺入耳膜:“押入玄冰狱。
没有我的手令,苍蝇也不许飞进去!”
几个刑堂弟子哆哆嗦嗦上前拖人。
赵乾盯着李十三瘫软的身影,沾满髓浆的脸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冰台边缘,半截冻僵的寻踪貂尾巴“咔嚓”
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