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窝里的光,比千根冰锥还利,死死扎在他命门上!
冰窖底下那被光柱捅穿的冰盖窟窿边缘,几块被高温熔得半液化的暗蓝冰坨正缓慢滴落。
一滴米粒大小、凝而不坠的暗沉溶液,裹着洞顶残存的几星幽蓝光柱逸散的细小微尘,悄无声息地落下。
滴落的轨迹恰好经过李元魁那只被冰丝半裹、暴露出的焦枯右臂上空。
臂膀上一道深可见骨的旧伤口被光柱边缘扫过,裂开的冻肉表面几片翻卷的墨绿色冰苔瞬间气化消散。
冰苔消失处,暴露出的暗红陈旧骨茬缝隙深处,几根极细微、颜色如同半凝固冻血的赤黑玄铁碎屑在微光的映照下,正缓缓陷进腐化的骨膜深处。
碎屑边缘锋锐的棱角刚好刮擦过下方一层早已干涸变质、却依旧隐隐透着墨玉光泽的……陈旧血痂样物质。
那凝固的血痂物质表面,一个早已磨损得难以辨识、只有靠意念拼凑方能感知的“影”
字半边印记,如同沉眠于墨绿藻衣下的铜符烙铁,被这细微的刮擦力量缓缓唤醒,漾开了如古井投石般微乎其微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