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笑容,“十三贤侄伤势危重,急需用药,不如由在下…”
“药?”
冰老眼皮都没抬,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枯树枝似的手,“你那冰疙瘩,给冻伤的狗爪子抹抹还行。
火毒入髓?糊弄鬼呢?”
他拐杖头突然毫无预兆地点在李墨捧着玉肌膏的手腕关节处!
“咔嚓!”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骨裂声!
李墨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折!
那块莹白剔透的冰髓玉肌膏,“啪嗒”
一声掉在泥水坑里,沾满了黑泥和血迹,瞬间失去光泽,寒气散乱!
“废物点心,连个药都捧不稳,碍事。”
冰老嗤了一声,看都没看疼得浑身抖、脸色惨白怨毒的李墨,拐杖点向李寒锋,“磨蹭啥?扛上人,走!
老头子屋里煮的老参汤快熬干了!”
李寒锋眼底闪过一丝凛然,二话不说,挥手示意。
一名执法堂精英上前,小心翼翼避过李十三焦糊的右臂,将浑身瘫软、气息几乎断绝的他扛起,紧跟冰老身后。
光头李魁捂着右臂寒气左臂剑伤,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被带走的李十三,喉咙里出野兽般的低吼,却被冰老离去时留下的无形冰寒气场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冰老背着手,佝偻着身子,慢悠悠地朝着武技阁的方向走去,仿佛真的只是去解决一碗快熬干的老参汤。
武技阁顶楼。
与其说是楼,不如说是一整块巨大的玄冰被掏凿出的密室。
寒气比底层浓郁百倍,空气冷得仿佛凝结成实质的冰屑,吸入肺中如同刀割。
墙壁、地面、穹顶全是深邃如墨的黑色玄冰,坚硬无比,表面流淌着自然的诡异扭曲冰纹。
没有门窗,唯一的入口是一道缓缓流淌着幽蓝光泽的寒冰帘幕,隔绝内外。
幽蓝色的冰晶如同星辰,密密麻麻镶嵌在冰穹顶端,散出清冷死寂的微光。
地面中央是一个丈许方圆的凹坑,坑底并非泥土,而是缓缓旋转、深不见底的幽暗漩涡,散出精纯到令人窒息的癸水寒气。
这里是癸水阴脉外泄的核心节点!
那扛着李十三的执法堂精英弟子刚踏入此地,便浑身剧颤,脸色瞬间煞白,眉毛胡须瞬间挂满白霜,灵力运转滞涩,血液都快冻僵!
冰老看也不看,用拐杖头随意往后一拨:“外头杵着。”
那弟子如蒙大赦,慌忙退出寒冰帘幕,只留下冰老和被平放在冰冷冰面上、气若游丝的李十三。
冰老随意找了个冰疙瘩坐窝。
佝偻的身子缩在角落里,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他从宽大破旧的袖袍里慢吞吞地摸索着,摸出一块巴掌大小、布满暗金锈迹、中心裂了一道细缝的青铜八卦镜碎片。
碎片边缘还沾着点新鲜的黑泥点子。
也不擦拭,就这么对着坑底漩涡的幽光,慢条斯理地用手指头搓捻、磨蹭那布满锈迹和裂纹的镜面,像是在侍弄一块刚出土的老树疙瘩。
“行了,别装了,起来干活儿。”
冰老头也不抬,对着空气嘟囔了一句,又像是跟李十三说,“蚀骨针见血封魂,你再装一会儿,老头子可不保证你下辈子投胎还能留着人模样。”
冰面上,气息如同风中残烛、几近断绝的李十三,猛地睁开了眼!
瞳孔深处,非但不见濒死的浑浊,反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冰火交织的炽烈光芒!
“噗——!”
又是一大口淤黑的污血喷出!
这血喷在地上,竟出“嗤嗤”
的灼烧声,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
污血之中,赫然裹着一根比头丝还细、通体幽蓝、冒着丝丝寒气的冰针!
针尖一点暗红,是浓缩的阴寒蚀骨之毒!
蚀骨毒针!
早已被癸水精粹暗中牵引,透入脏腑!
针一离体,李十三脸上那股死灰色瞬间消退大半,虽然依旧惨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