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权威的铁质权杖,在智菲小心翼翼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城楼之中。
城楼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和潮湿的气息,智果一眼便看到了准备以身赴死,满脸决然的智开,心中犹如被重锤狠狠击中。
尽管极力忍着,不想让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落下,可智果的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与无奈。
“智开,我军败了。”
智开看起来正值壮年,身姿挺拔,浑身散着英武之气,远远比已经年过古稀,头花白,身形佝偻的智果年轻许多。
此时看到应该身在晋阳战场,生死未卜的族内长老突然出现在面前,一时间愣住,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但是听到对方亲口承认了前线的结果,眼圈顿时红,就像被一团火灼烧一般。
智开连忙起身上前迎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破碎的心上,伤心地聆听着对方讲述已经生的事情,眼神中满是痛苦,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都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听到智瑶亲临一线,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转移了赵氏联军的注意力,让接受家主之位的智果率队突围,前往前方蒲中府拯救其余智氏族人,智开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痛与敬佩之情。
拽着衣袖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智开的嘴唇微微颤抖,面容坚毅地说道:“叔祖父,如今您就是族长,需要我做些什么,您直说吧,城内还有五千智氏士兵,都是我智氏的好儿郎,就是用人命去堆,我也给您铺出一条通往蒲中府的路。”
“前方蒲中府的道路过于遥远,而且我们都是骑兵部队,你们步兵根本就跟不上,就算强行前往,一路上也会遭遇重重危险。”
智果拍了拍智开的手,虽然对于对方依旧忠心于智氏感到欣慰,但是也深知如此牺牲人命的办法不可取,于是转而询问道,“智开,你可知道陶平县的传送阵是否还开启着?”
“开着呢,之前为了方便调度军队,我专门把传送阵扩张了一遍,虽然还没有来得及用来支援前线战场,但是传送千人军队,没有任何问题。”
智开略微思索了片刻,眼神一亮,兴奋地说道,“族长是想要借助传送阵,直接前往蒲中府吗?我可以亲自带您前去,眼下城中韩氏士兵正在开庆功宴,大部分人都在城主府吃喝,城内守军极少,只要我们——”
“哥!
你看我给你找到了什么!
韩氏那帮g孙子,今天才把这般好酒拿了出来,你别喝那个陈酒了,咱哥俩——什么人!”
就在智开和智果密谋偷跑计划时,城楼内通往下方的楼梯上,突然传来一声雄厚的叫嚷声。
一名身形高大,和智开有几分相像的男子,手中拎着一坛酒,大步流星地小跑上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丝毫没有察觉到城楼内紧张的气氛。
男子突然现楼梯的扶手上,站着一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眼神锐利而冷峻,仿佛能看穿自己的内心,男子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脚步也戛然而止。
“呼”
楼板中一根细小的枝丫,突然暴涨延伸而出,变成了一条粗壮的藤蔓,如同一条灵活的巨蟒,死死捆住了来者的嘴巴,让他不出一点声音。
同时一条细嫩的分叉,稳稳接住了掉落的酒坛,防止掉落在地上出剧烈声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位壮士手下留情,这位是我弟弟智宽。”
智开看到阳雨抬手间,便在手臂上蔓延出一副银灰色的臂甲,轻轻抖动手指,就能操控在楼板中伸长的枝丫束缚住智宽,心中一惊,顿时伸手制止,快步跑到楼梯旁,对着自己弟弟低声说道,“切莫大呼小叫,前线友军前来,寻求我们的帮助,请这位……”
“爱吃灵芝的熊猫。”
阳雨缓缓收手,手臂上的银灰色丝线臂甲,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迅散去,同时也解除了对智宽的束缚,藤蔓瞬间恢复了原状,消失在了楼板之中,阳雨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