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颢见他神情哀恸,也不忍再问什麽,只是叹了口气,道:「生老病死,上天注定,你我亦不过早晚而已,骞儿不必太伤心,打起精神来,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做呢。」
赵孝骞终于开口道:「父王,官家他其实什麽都知道。」
赵颢一惬:「什麽意思?」
「咱们的打算,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曾经的谋划,每一个举动的意图—官家他都知道。」
赵颢两眼赫然睁大,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他刚才跟你说了?」
「是。」
「既如此,他刚才为何—」」
赵孝骞自嘲般一笑,道:「父王是想问,官家刚才为何没杀了我?」
赵颢不出声了。
赵孝骞叹道:「其实官家心里也很矛盾,江山交给那两位之一,他不放心,交给我,于礼制不合,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父王,孩儿今日才知,官家对我,已是仁至义尽了,我很幸运,来到这样一个时代,早一点,晚一点,或许都不是我。」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赵颢不解地皱起眉。
赵孝骞也不解释,只是眼神悲地盯着福宁殿方向。
良久,延福宫内突然传出宫人们豪陶的哭声,紧接着,宫楼上的钟鼓发了疯似的急促长鸣,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汴京臣民的心头。
赵孝骞心头一沉,面朝福宁殿的方向跪下,眼泪止不住地潜潜流下。
宫楼上,一名宦官哽咽悠扬的尖利嗓音,在宫门外久久回荡。
「皇帝大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