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突然觉得他好陌生。
平日那个玩世不恭的老纨,现在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一个如此分裂的人,他的精神状态真的正常吗?
「父王的教诲,孩儿领受了,孩儿已不担心,」赵孝骞笑了笑,道:「当初在真定府闯了祸,孩儿连后事都安排好了,以为这次回京大概活不了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事情其实没那麽严重。」
赵颢警了他一眼,道:「事情不算严重,但你若以为很轻松,未免又开始作死了。」
「呢,孩儿还是继续保持担心的状态吧。』
赵颢淡淡地道:「你回京之后,其实形势已在慢慢转变,不出意外的话,杀犯官的事明日将会传回汴京,这是无法避免的,幸好你提前回来,有了充足的准备,不然下场很难说。」
赵孝骞又想起前日在回京的路上,陈守毫不犹豫出手杀掉的那名报信的信使。
对错无法细说,但陈守的决定是正确的,杀掉那名信使,确实帮赵孝骞争取了足够的应对时间。
赵颢接着道:「为今之计,有两条,一是『善用舆情』,二是『主动出击」。」
「趁着消息没传开,明日一早你参与朝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来个恶人先告状!」赵颢恶狠狠地道。
赵孝骞忍不住道:「父王的用辞—
「咋了?赵半阙觉得不合适?」赵颢神情阴险地注视他。
「毫无瑕疵。」
朝堂争斗,没有善恶可言,为了扳倒政敌,什麽航脏下作的手段都能用。
赵孝骞不是迁腐的人,更不是什麽道德君子,赵颢那两条阴险的计策,赵孝骞深为认同,当即与他一拍即合,父子俩商定之后,一同发出反派猖狂的笑声,「桀桀桀」——
临近傍晚,王府下人刚端上酒菜,赵孝骞却摇摇头,出门了。
久未回汴京,赵孝骞想见见故交。
这两日忙着解决自己的麻烦,一时顾不上见朋友。现在该布置的已经妥当,
到了与朋友见面的时候了。
带着陈守等几十名禁军,禁军们乔装成百姓,而赵孝骞,则是一身富贵公子打扮,丰神俊朗,眉目如星,尽显风流潇洒。
一行人低调地来到州桥,赵孝骞下了马车,轻车熟路地步行来到汴河边一家颇为简陋但还算过得去的民宅前。
赵孝骞在门口站定,上前轻轻地叩了几下门环。
没多久,大门开了一线,一位年迈的老妇人颤巍巍地露出了沧桑的脸,老妇人大约花甲之年,可脸上的沧桑却仿佛已是耄老者,显然这些年来,岁月的风霜从来不曾相饶。
老妇人的眼睛很空洞,眼球大半翻白,虽望向门外,但双手仍摸索着门框,
显然双目已瞎。
「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