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吗?”
苏辙目光如电,沧桑的脸上却带着几许讥诮嘲弄。
“上到汴京朝堂,下到州府地方,个个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争夺哄抢,却没人想过监察府的设立,对大宋究竟是好是坏,反正你们也不在乎,你们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权力和利益。”
“你们的心思,老夫看得清清楚楚,你猜官家看不看得清楚?这样下去,官家的耐心若是耗尽,那时莫说章相公的宰相之位,怕是整个新党都会被官家清算。”
“昨日是朱珍被拿问,两百余朝臣被罢免,今日是三名犯官被拿问,送进大理寺明正典刑,明日呢?章相公莫非没察觉到,官家的动作是一步步进逼,焉知明日官家会不会对政事堂开刀?”
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章惇,苏辙冷笑数声,道:“老夫言尽于此,章相公好自为之。”
说完苏辙起身朝政事堂的同僚们点了点头,告辞离去。
章惇呆立原地,神情怔忪地看着苏辙离去。
苏辙刚才的话如洪钟大吕,此刻仍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一股深深的危机感渐渐袭上心头。
是的,如果官家的耐心耗尽,接下来呢?
他会不会真拿政事堂开刀?
设立监察府这件事,真的还有必要继续反对下去吗?明知是官家坚决要做的事,却非要不自量力去阻拦。
他是君,自己是臣,现在自己的做法,跟螳臂挡车有何区别?
坐在这个位高权重的位子太久了,章惇现在才察觉,自己不过是宰相。
宰相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别人,官家不是非他不可,他章惇并不具备不可替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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