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銮驾,声音压得愈发低沉。
“其实官家临终前还说了一句话……”章惇缓缓道。
“官家说了什么?”
“官家说,‘可惜子安是宗亲,他若是朕的亲兄弟,朕死亦无憾了’。”
赵孝骞心头大震,脚步也随之迟缓下来。
章惇看着他变幻的表情,叹道:“官家的这句话,老夫深以为然……若子安是官家的亲兄弟,太后与老夫何苦为新君人选争执不休?子安之才,正是天经地义的新君之选。”
赵孝骞冷冷道:“章相公这是在试探我?”
章惇摇头:“老夫说的是心里话,可惜了……”
赵孝骞心中一动,似笑非笑地道:“我若也有争位之意,章相公认为我胜算几何?”
章惇表情一滞,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加快脚步追上太后的銮驾。
…………
一夜过去,天亮时分,赵孝骞满身疲倦地走出宫门。
守了半夜的灵,随着身体的极度疲倦,赵孝骞的悲伤情绪仿佛也麻木了。
福宁殿内怔怔盯着赵煦的灵柩,脑子里不停地胡思乱想,最后渐渐一片空白,如同一具行尸走肉,随着礼部官员的唱喝声,让他跪就跪,让他起就起,没有喜怒,没有思想。
天亮出了宫门,宫门外仍聚集着无数朝臣,密密麻麻布满了宫门外的广场。
昨夜的噩耗震动了整个汴京,城内几乎所有的官吏全都到了,还有许多百姓也闻讯赶来,远远地朝着宫门磕头哭泣。
此时的赵孝骞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