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谨慎,但账簿却很清楚,报上朝廷的假账做得四平八稳,真账却藏在河堤工地不远处的一块空墓里。”
“下官半夜悄悄跟踪过王藻,这才将真账挖了出来。”
赵孝骞钦佩地道:“半夜挖墓也敢干,宗泽,你是人才啊!”
“既然名单和账簿到手了,你为何不早点向朝廷揭举,而要等到现在才拿出来?”
宗泽叹道:“王藻不倒,证据纵是真的,到了上面也会变成假的,下官这些年的官儿不是白当的,官场上的黑幕下官自然懂的。”
赵孝骞笑道:“所以,王藻父子被拿问了,你掌握的证据才敢拿出来,给这桩案子坐实了?”
“是,王藻父子被拿问,才说明王家父子大势已去,证据才会被信服。”
说完宗泽突然朝赵孝骞躬身长揖:“下官代数万可怜的河工,拜谢郡侯伸张正义,为我大宋惩奸除恶,为数万河工争得福祉。”
赵孝骞急忙摇头:“别,别给我戴高帽子,我没那么伟大,把我抬得那么高,你向我借钱的时候,我拉不下脸来拒绝……”
宗泽苦笑道:“郡侯说笑了,下官敢问,有了这些证据,名单上那些官员郡侯是否都能拿下了?”
赵孝骞眨眼:“你希望我把他们都拿下?”
“铁证如山,这些吸附民脂民膏的败类自然要拿下。”宗泽义正严词地道。
“那么,问题来了,拿下这批官员,朝廷再换上一批官员,下批官员继续贪墨克扣河工的血汗钱,怎么办?皇城司继续拿人吗?”
宗泽被问得浑身一震,原本心底里冒出的正确答案,此刻仔细一想,似乎没那么正确了。
思索良久,宗泽长揖道:“下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