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腔压力增高,出现视物模糊和耳鸣。
最关键的,是他的嘴唇。
干裂,起了白皮,舌苔厚重发黄。
极度脱水。
一个念头在江澈脑中成型。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水桶上。
“能给我一瓢水吗?”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人甚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给他水?
这是审讯还是伺候?
萧山面无表情,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立刻有人舀了一瓢水递过来。
江澈接过水瓢,再次蹲下。
他没有直接给探子灌下去,而是用手指沾了点水,轻轻涂抹在探子干裂的嘴唇上。
一遍,又一遍。
动作耐心得像个照顾病人的郎中。
那探子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微弱的嘶鸣。
“想喝?”
江澈轻声问,用的是半生不熟的北蛮语。
探子迟钝地抬了抬眼皮,浑浊的眼中闪过渴望。
江澈摇了摇头,用那口音古怪的北蛮语(蒙古语),以一种闲聊的口吻说道。
“你的左手是不是感觉又烫又麻,像有几百只虫子在爬?”
木桩上的人影猛然一颤!
他那双几乎睁不开的眼睛,此刻竟死死盯住了江澈,里面是全然的惊恐。
“耳朵里也嗡嗡响吧?像是有苍蝇在飞,怎么都赶不走。”
“闭上眼,还能看到一些彩色的光斑,对不对?一圈一圈的,像水波。”
江澈每说一句,探子的呼吸就急促一分。
这些折磨他、让他以为自己快要疯掉的感觉,全被这个陌生人说了出来!
锐士营的士兵们也听不懂江澈在说什么,但他们看得懂探子的反应。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比面对烙铁时更甚!
萧山的眉毛拧了起来,江澈却没有停。
“你的部落,信奉‘苍狼神’,对吗?”
他从探子腰间一个几乎被血肉粘住的小皮囊里,拈起一小撮灰黑色的粉末。
“这是狼的骨灰,出征前,萨满会赐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