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瞧,好家伙,正是闹剧过后消失的阎解放。
一脑袋炸毛,跟狗啃似的,棉衣脏兮兮的,能看出来自打跑出院后就没整理过。
棉袄撕破的那一面露出的棉花都发污了。
要是再多来几道口子,走街上绝对能被人扭送去派出所。
瞧模样就知道没介绍信。
一双贼眼提溜转,跟杨庆有对上的瞬间,仿佛老鼠见了猫似的,身形猛地缩了回去。
赌输了?
又或者是没钱了?
跟叫花子似的,反正不能是赌赢了。
杨庆有瞥完便没再往院门那瞧。
要是搁别人,怎么着也得问两句。
这小子嘛!
没那义务。
不仅不沾亲带故,反而相互看着颇不顺眼。
多瞅一眼都影响心情。
只不过,这小子为什么不进来?
猪脑子。
都破财了,难道还不能免灾?
杨庆有心里正嘀咕,就见阎解成叼着烟,揣着手,乐呵的从穿堂冒了出来。
杨庆有招了招手,丫便屁嘚屁嘚跑了过来。
“庆有哥,什么好事儿?”
满院这么多户邻居,能捞点便宜的,也就杨庆有。
阎解成巴不得杨庆有每天都招几次手,让他干点活儿。
只要出了力,最次也能落俩奶糖,或者半盒大生产。
好几分钱呢!
上哪落这种好事去。
“净想美事儿。”
杨庆有回了个大白眼,撇嘴道:
“你亲弟弟回来了,搁院门外探头探脑老半天了,就是不敢进来,要不你过去请一下?”
“您别逗我了。”
阎解成揣着双手,闻言立马转过身,背对着院门,好似生怕瞧见阎解放似的。
“我昨儿刚跟他打过架,还顺道成了我爸的帮凶,没收了他二三......十几块钱,我现在过去非揍我不可。”
“你打不过他?”
“怎么可能,我是懒得跟他打,毕竟是当哥的。”
阎解成羞涩一笑:
“得保持兄长尊严,不能让邻居们笑话不是。”
“就你?”
杨庆有上下打量着阎解成,勉强算清爽的脸蛋上,顶着略长的中分碎发,身着新换的大棉袄,揣着双手弓着腰,虽干净整洁,但怎么看怎么猥琐。
“还尊严?”
杨庆有撇撇嘴。
“别忘脸上贴金了,尊严是打出来,不是装出来的,你要是想让大伙觉得你有大哥样儿,得拿出气势来,出门揍丫一顿,壮壮声势,让大伙开开眼。”
“我?”
阎解成恍惚的手指自个,惊愕道:
“开眼?我看您不是想让大伙开眼,是想让大伙看我笑话,我才不去找不自在,他爱回来不回来,反正晚上挨冻的不是我。”
说罢,丫便特没骨气的蹲下身子,继续揣着手,身体靠垂花门上,跟农村懒汉似的。
您还别说。
再加上被太阳直射后眯起的双眼。
杨庆有越看越有那味儿。
“还真是相亲相爱的亲兄弟。”
杨庆有吐槽完,努嘴问道:
“你爸就没给你和解旷安排点任务?比如说让解放回家。”
“说了。”
阎解成下意识的抬头瞥了眼面前的老阎家,见门口没站人后,才小声说道:
“我爸太抠,净让我白忙活,我才不去凑没趣。”
但凡换个爹。
只要敢说这种话。
杨庆有觉得阎解成脑门上就等于刻了仨字:来揍我!
烧高香吧!
幸亏老阎同志人缘不好。
幸亏杨庆有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碎嘴子。
“笨死你得了。”
杨庆有戳了下阎解成脑门,提醒道:
“可以谈嘛!你爸不给,可以找解放啊!只要他想回家,就不怕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