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纷扬扬,天地茫茫一片,除了沙沙沙的大雪匝地声,和北风轻抚地面的呜咽声儿,好似一个寂静世界,被寒意冰封。
杨庆有并未久蹲。
雪下的再大,覆盖脚印也需要时间不是。
丫翻墙头斜进来的脚印太明显,但凡屋内俩人出门,他非露馅不可。
丫沿着脚印重新退回去,到了墙边,准备翻墙之前就那么回头瞥了一眼。
只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太特么明显了。
得弄点雪盖盖。
否则早晚露馅。
说干就干。
丫在空间内好一通翻腾,找了一硬纸板子,从墙边柴火垛后,铲起地上积雪,又踮着脚悄摸往前走了几步,小心把雪撒在之前的脚印上。
忙活了四五趟,才勉强盖住除脚下之外的所有脚印。
完事,丫拍拍手翻上墙头,又扒拉了点儿墙头雪盖住最后那对脚印,这才放心跳下去。
自始至终,屋内一直保持安静,一个烤着火打盹,一个躺床上睡大觉。
并未发现屋门外有一忙碌身影。
翻出小院后,杨庆有才真正开始犯愁。
妈的。
走?
还是不走?
杨庆有原本深色的棉袄套装此时已经变得斑驳,只看上半身,跟个雪白大棉球似的,能完美融入雪景。
要是加上腿,那就是一黑棒棒的奶糖。
杵雪地里,要多扎眼就有多扎眼。
丫在巷子里,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又从那头走回来,重复两次,依旧没下定决心。
姥姥。
真特么成傻笔了。
甩了甩脑袋上积雪,杨庆有打算不傻耗着了,先找一避雪的地儿缓缓。
再纠结下去,棉袄套装非被浸湿不可。
小家属区加起来也不过三四十户人家,逛起来也简单,几分钟的工夫杨庆有就溜达遍了。
正当他打退堂鼓时,天无绝人之路,还真在东头瞅见一小木棚。
方方正正,东北西三面有木板遮挡,只剩南面敞着口子。
杨庆有以为只是放柴火的棚子,便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
走近后才发现,里面有人。
俩老头儿,一人一根大旱烟斗,屁股下垫着秸秆,中间摆着一小木桌,桌上放着一棋盘,斗的正酣。
世外高人?
杨庆有脚步猛地一顿,还没开始纠结,心底的那丝不妥,便被俩老头的吵架声给击的粉碎。
“要不要脸,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孩似的悔棋,别动,别动。”
“去去去,你才小孩,老子这叫谨慎,谨慎懂吗?就是没想好,谁说我悔棋了,手都没拿开,脏手拿开......”
杨庆有.............
这不俩神经病嘛!
大雪天的不在家烤炉子,非要蹲外面喝西北风,真是闲的。
“两位大爷好兴致,大雪天的还不忘出来下棋。”
杨庆有就这么拍打着身上的积雪,大大咧咧走了进去。
“哪家的小子?大雪天的不老实搁家待着,出来瞎晃什么?”
耍赖那老头一脸得警惕。
“我可告诉你,这一片儿家家有人,趁早去别的地儿抖机灵,否则待会挨了揍可没人拦着。”
杨庆有闻言下意识的低头瞅了眼自身装着。
挺新呐!
这老头儿白内障吧!
就这身新衣服,怎么着也不至于大雪天的出来寻摸吃的吧?
“我说大爷,您老在派出所有兼职?”
“什么兼职?”
对面那老头恍惚过后,疑惑的看向耍赖那老头。
“老王,兼职是嘛意思?”
“你问我我问谁去?”
老王白眼一翻,没好气道:
“甭跟老子耍心眼,看好喽!将军。”
“去你丫的,怎么着就将军了。”
对面老头双眼如铜铃,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