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礼!”战轩目眦欲裂,猛地挣开枪杆,转身一脚踹飞那名黑衣人,随即扶住摇摇欲坠的叶礼。
“属下,无碍!”叶礼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却泛起诡异的青黑,他咬着牙,反手一剑刺穿身前黑衣人的咽喉,“轩老大你快走!”
战轩抱着他,只觉怀中人体温骤降,那刺骨的寒意不仅来自湿透的衣衫,更来自那深入骨髓的剧毒。
他红着眼,银枪狂舞,枪风呼啸,此刻的他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每一枪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黑衣人纷纷惨叫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与水,渍交织在一起,惨烈至极。
可暗卫依旧源源不断地从水中涌出,仿佛杀之不尽。叶礼看着战轩独自支撑,心中焦急万分,他强撑着想要起身,却只觉四肢百骸都在剧痛,毒性蔓延得极快,视线已然开始模糊。
他猛地咬碎舌尖,借着剧痛带来的清明,挥剑斩断了一名黑衣人的手臂,却也被对方的短刀划开了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涌出鲜血。
“轩老大别管我!”叶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战轩推向门外,“我替你断后!”
说罢,他猛地挣脱战轩的怀抱,拖着淌血的身躯,扑向那群黑衣人。
长剑在他手中已失去往日的灵动,却带着决绝的杀意,每一剑都拼尽了全身力气。
他的后背伤口不断渗血,染红了整片衣襟,脚步踉跄,却始终死死挡在门口,如一尊不倒的雕塑。
一名黑衣人见状,挥刀砍向他的腿弯,叶礼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却依旧用长剑撑着身体,挡住去路。
另一名黑衣人趁机刺向他的胸口,叶礼侧身躲过,却被对方的刀划开了腹部,肠腑险些溢出,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叶礼!”战轩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回头望去,只见叶礼浑身是血,像个血人般被数名黑衣人围攻,短刀一次次刺进他的身体,鲜血如泉涌。
他想冲回去,却被两名黑衣人死死缠住,银枪舞动间,眼角的泪终究忍不住滑落。
“轩老大,你要好好的!”叶礼最后望了战轩一眼,眼中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嘱托,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将长剑刺入一名黑衣人的心口,自己也被数把短刀同时贯,穿肩胛与小腹,轰然跪倒在地,长剑拄在地上,才勉强没有倒下。
那一刻,天地仿佛静止。战轩看着浑身浴血、气息奄奄的叶礼,心中的痛楚如潮水般汹涌。他怒吼一声,银枪化作一道流光,枪尖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毙命。
终于,最后一名黑衣人倒在地上,破庙内一片狼藉,血腥味与水汽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战轩踉跄着冲到叶礼身边,将他抱起。
叶礼的身体冰冷而轻盈,伤口处的鲜血汩汩涌出,嘴角的青黑越来越深。
他气息微弱,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战轩将耳朵贴近他的唇边,才听清那模糊的字眼:“老大!”
“我在!我在!”战轩抱着他,声音颤抖,泪水滴落在叶礼惨白的脸上,“撑住!叶礼你撑住!我这就带你找医者,我们马上就能见到爹爹和娘亲了!”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叶礼,生怕牵动他的伤口,脚步踉跄地冲出破庙。
寒夜的风裹挟着冷雨落下,打在两人身上,叶礼在他怀中轻轻,颤抖,气息越来越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那幽蓝的毒性在他皮肤上蔓延,留下狰狞的痕迹。
战轩抱着他,在雨幕中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叶礼活下去!这笔血债,他定要天命殿千倍万倍地偿还!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带着叶礼寻到了一家医馆。
只是那郎中看到叶礼伤的这么重,却不肯收治。
他只将解毒药和伤药扔给战轩道:“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他伤的太重了!”
战轩焦灼哀求:“大夫,求求你救救他啊,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