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在极力拉锯着她的理智。
&1t;br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1t;br她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爸爸。
&1t;br她用指甲陷入掌心的一丁点疼痛拉回思绪,缓了好一会,才嗫喏着唇瓣问。
&1t;br“到底……怎么回事?我爸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情绪激动到晕倒……”
&1t;br甚至还到了抢救,有中风迹象的地步?&1t;br说起这个,傅谌忽然冷哼了声,极力在压制的怒火,再次冲出了牢笼。
&1t;br那双原本还带着温良和略显沉重的眸子投向她身旁男人时,已经变得冷然一片了。
&1t;br声音里带了怒,一点没给裴绥留面子,直接当着孟笙的面就把当时的场景给描述出来了。
&1t;br“呵,他们裴家自诩名门世家,却能做出这种卑劣无耻的事情。
&1t;br他妈姓崔吧?崔夫人!
今天上午高高在上地来病房,美曰其名说是探望,却在孟叔一个病人面前搬弄是非。
&1t;br态度多啊恶劣,完全像是在施舍一样,字字讥讽,句句伤心肺,把你说得不堪入耳,什么难听的词和话都用出来了。
&1t;br什么你高攀他们裴家,让孟叔识好歹劝你离开裴绥,别扒着他们裴家不放,这种丧良心的话都说得出来。
&1t;br甚至还拿二百五十万的支票侮辱孟叔,字里行间都在诋毁孟家的家风,说什么辱没“书香门第”
的名声。
&1t;br她也真是好意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那作态谁能想到她是京市富裴家的太太?不知道的以为是哪家不入流,上不得台面的泼妇!”
&1t;br傅谌这番话是相当不客气了,恨不得手持万剑全都插入裴家的肺管子里。
&1t;br“孟叔身体本来就弱,这些天又在适应新的疗程,怎么受得住她那样的人如此逼迫?一气之下就……”
&1t;br孟笙当即就僵住了,她不知道有没有剑刺进裴家,但现在确实有一把锋利的剑,直直穿入了她的心脏。
&1t;br“噗嗤”
一声,鲜血淋漓。
&1t;br心脏处也传来拧痛。
&1t;br崔夫人……&1t;br崔雪蘅?&1t;br二百五十万?&1t;br呵……呵呵呵。
&1t;br光从这些只言片语里,孟笙就能想象到,崔雪蘅那趾高气扬,目中无人,颐指气使,轻慢不屑的态度,会让人生出多少屈辱和无地自容的酸楚。
&1t;br连她自己都受不了。
&1t;br何况她那个桃李满天下,受人敬仰半生,在历史文学界被称作“行走的教科书”
。
&1t;br担任博物馆修复研究院副院长,还曾登顶历史学界顶级期刊《过去与现在》编委,年仅35岁便担任过美国历史学会主席职务,又自成一身傲骨的父亲孟承礼面对这样的崔雪蘅时,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1t;br崔雪蘅怎么敢?!
&1t;br她到底有什么脸面站在她父亲面前的?&1t;br凭什么?!
&1t;br血压急剧飙升……&1t;br抢救了三个多小时才脱离危险……&1t;br“心碎综合征”
。
&1t;br中风……&1t;br所有的关键词如拳头大的冰雹,通通往她的心上砸,一砸一个血坑。
&1t;br他们孟家百年风骨,在今天,被折成了什么样?&1t;br眼眸模糊间,她好似看到了父亲那座能扛起全家风雨的山,在崔雪蘅的面前,是怎么佝偻着,又无法抑制的颤抖。
&1t;br她怎么能不气?&1t;br怎么能不愤?&1t;br又怎么能不恨?&1t;br盛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漱漱而落。
&1t;br她又想到了母亲的死。
&1t;br涌上心头的愧疚和自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