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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去医院,只给护工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下孟承礼的身体状况,就直接回了左岸庭院。
九号那天,下了两天雨的京市放晴了。
几道淡金色的光柱从云隙间斜斜刺下来,宛若一把把利剑,将沉滞了一天多的云层剖开,在雾气中划出清晰的轨迹。
顾瓷是上午从城西的中心医院转到城南的德青附属医院。
在当天傍晚六点多终于醒了。
柳令仪喜极而泣,在病床边紧紧握着顾瓷的手,“阿瓷,我的阿瓷,我的好阿瓷,你可算醒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妈啊?妈以为真的要失去你了,你怎么会这么傻?那刀是你能挡的吗?
你出那么多血,昏迷那么久,结果裴家那两个丧良心的一点也不知道感念,还一心想逼死你。
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我和你爸,还有你哥你姐想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怎么活啊?”
昏迷了整整五天,顾瓷的眼睛是睁开了,但很多感官和意识还处在模糊之中。
她听不太清柳令仪在说什么,只能听到她的哭声。
以及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她试图呢喃出声,“爸……哥…………”
她声音极低,被柳令仪的哭声彻底覆盖过去,顾父注意到她嘴巴在动,当即呵斥了一句柳令仪。
“哭哭哭!
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阿瓷刚醒来,你说那些糟心事做什么?还不把嘴闭上!”
柳令仪的哭声戛然而止,梗着脖子就要反驳回去,还没出声,医生和护士们鱼贯而入。
“请家属们移步到外面安静等候。”
半个多小时后,医生走出来说,“顾瓷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她现在身体很虚弱,输血产生的排异情况也存在风险……”
医生说的这些注意事项,顾家人都听得很认真。
他一走,柳令仪就迫不及待地冲进病房,看着靠躺在病床上的人,她心疼得又忍不住落了泪。
这会顾瓷的感官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腹部传来的细微疼痛感让她无法动弹。
她看着泪流满面的柳令仪,轻声劝慰道,“妈,您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柳令仪气恼道,“什么叫没事啊?你这遭了多大的罪啊,还流了那么多血,昏迷了整整五天啊。”
顾清潋看着她那苍白毫无血色,又消瘦的脸颊,也心疼得不行,顺着柳令仪的话就接道。
“就是!
你为他们裴家付出了那么多,他们倒好,连让裴绥娶你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
顾瓷一愣,原本乏力的手瞬间就攥成了拳头,她露出诧异和错愕的神色,“姐,你……你说什么?让阿绥娶我?
你们……你们难道是挟恩让阿绥娶我了?”
顾清潋原本还有些愤恨的神情忽然就凝住了。
顾瓷又不可置信地看向顾父和柳令仪,“爸,妈,这是真的吗?”
柳令仪咬咬牙,“我们本来想着你为裴昱挡了一刀,让裴绥娶你这个小小的要求他们不至于拒绝,结果……”
她将前几天在医院裴昱裴绥兄弟俩在医院说的话都简单复述了一遍。
语气里尽是不平和愤怒。
裴昱那天给了两个选择给顾家选择,一个是他娶顾瓷,顾家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种荒唐的事?
另一个选择,自然是以利益回报,但顾父并不太满意,觉得太少了。
他闺女流了那么多血,才值这么点钱,他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下来?
所以,到现在为止,两家还没谈拢。
顾瓷的拳头越攥越紧,汹涌的浪潮顷刻间将她的心肺淹没,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还有点眼冒金星。
也不知道是被刺激的,还是被气的。
在她昏迷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裴绥还能这么漠视地承认自己有女朋友,足以说明他对那个女人的重视和喜欢。
也不用过度去猜,她就知道他口中的女朋友九成九的概率是指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