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就这样一头撞入了那个富丽堂皇的大厅,直截了当把离门最近的那个倒霉蛋撞飞了出去。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充满了令人赞叹的战术美感。手一抬,爆弹枪发出精准的三连射,三名离门最近、身穿华服的法师护卫应声倒地,头颅在微型炸弹的威力下化为血雾。
紧接着,他身形一矮,重达半吨的躯体做出不可思议的灵活动作,躲过一道迎面而来的、足以将凡人化为焦炭的闪电箭。与此同时,两柄链锯斧已然出鞘,在空中划出两道轰鸣作响的死亡弧线。
战斗短暂得有些残忍。
那名身穿华丽长袍的执政官甚至没来得及完成他的咒语,就连人带他那根镶满宝石的法杖变成了碎块。
滚烫的鲜血和破碎的内脏泼洒在价值连城的异兽毛皮地毯上,奏响了这首恐惧夜曲的第一个高亢音符。
(纯粹的效率,压倒性的武力。这些墨守成规的极限战士,在某些方面其实还不赖。)
赛维塔紧随其后,他的风格却截然相反。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同一道午夜的幻影,优雅滑入因奥卢斯的雷霆突击而陷入混乱的战场。
他没有急于杀戮,而是放慢了脚步,如同走进剧院的观众,享受着这片刻的混乱,欣赏着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视凡人如蝼蚁的大人物们脸上浮现的惊愕、不敢置信与……初生的恐惧。
与此同时,纳瓦尔奏响了他的音节。
他并非从天而降。他只是……出现了。
在一个执政官的身后,一片原本平平无奇的墙角阴影仿佛活了过来,扭曲、蠕动,凝聚成纳瓦尔那漆黑的形态。那名执政官刚刚惊恐地转身,结果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就被一只冰冷的、覆盖着黑色陶钢的铁手扼住了喉咙。
下一瞬间,纳瓦尔连同他的猎物一起,化作一团模糊的、夹杂着静电噪音与低温雾气的黑影,凭空消失了。
大厅里的其他人甚至来不及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仅仅两秒之后,在房间遥远的另一端,天花板的吊灯阴影下,那团黑影再次出现。
纳瓦尔松开手,一具已经扭断脖子、双眼因颅内压过高而爆裂、七窍流血的尸体,无力地滑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而纳瓦尔本人,则再次融入了天花板的阴影之中,寻找下一个目标。
两秒自然不是纳瓦尔的极限,他有意拉长时间,自然是为了配合赛维塔的恐惧战术。
这种鬼魅般的、无法预测的攻击方式,比奥卢斯正面强攻带来的那种堂堂正正的毁灭,更能引发深层次的、源于未知的恐惧。
法师们开始歇斯底里地向四周的每一片阴影投掷法术,但那只是徒劳地浪费他们宝贵的法力,在华丽的墙壁和天花板上炸开一团团无意义的烟火。
每一次,当他们以为安全时,纳瓦尔就会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带走一条生命,然后再次消失。他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用一块沾染了死亡的橡皮,“擦除”画布上的敌人。
赛维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甚至发出了一声赞许的轻笑。
他缓步走到大厅中央,完全无视了那些朝他飞来的火球和冰锥——这种程度上的攻击,只能在午夜蓝色的陶钢甲上留下一点点可笑的焦痕和冰霜,受伤的只有涂层而已。
“夜安,塔文特的诸位女士先生们。”赛维塔通过外部扩音器,用流利的赛达斯通用语说道。
他的声音被刻意调整得缓慢而清晰,带着一种戏剧化的优雅,与周围的血腥与混乱格格不入。
“听说你们最近学会了一些新词。我特地前来,想和你们深入探讨一下,关于言辞的艺术。”
他手中的链锯长戟如同一条苏醒的毒蛇,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反手向后方探出,精准地将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法师护卫穿透。
链锯并未启动,就那么卡在了那人的胸膛中,将他高高挂起,双脚离地,徒劳地抽搐着。
恐惧,如同瘟疫般继续蔓延。
法师们尖叫着,胡乱地投掷着他们认为的最厉害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