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明原因昏迷,并没有收到任何伤害,伊尔辛娜圣母也就放了一半的心。
她并未留在圣者身边等待。
大教堂轰然倒塌,伤亡者的哀嚎、幸存者的安抚、混乱秩序的重建、事故原因的追查……千头万绪的麻烦事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扑面而来,每一件都棘手无比,亟待这位圣母处理。
就在这片由极度混乱逐渐沉淀为忙碌的氛围中,时间悄悄悄地溜走了。
天边的日影缓缓西斜,金红色的余晖为断壁残垣镀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暮色如同轻纱般开始笼罩大地。
而利亚,正是在这样一个喧嚣初定、黄昏将至的时刻,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守候在旁的泰斯。
“好久不见,泰斯。”
一股难以自抑的狂喜猛地涌起,那欣喜之情是如此纯粹而猛烈,几乎从泰斯的眼眸中满溢出来,一路点亮了他原本严肃的面庞。
他甚至难以克制这份排山倒海而来的激动,在利亚起身之后,轻柔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确实好久不见。”他低声回应,声音里充满了如释重负的感慨,“欢迎回来,利亚。”
“哇哦!”
赛维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他是顺路过来看看情况的,却没想到正好撞见了这副场景。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典型的“赛维塔式”笑容。
“我好像来得正是时候?打扰到你们的感人重逢了吗?”
他拖长了语调,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在路上就张开了双臂,目光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饶有兴致地转了一圈,最终落在泰斯身上,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好了吗,泰斯?别太贪心,该轮到我了。”
泰斯轻笑一声,松开了利亚。下一秒,她便被赛维塔结结实实地拥入怀中。
赛维塔的拥抱与泰斯的截然不同。
午夜领主的拥抱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坚硬的肌肉和更具硬度的皮下骨板硌得人生疼。
但这份略显粗粝的拥抱背后,是毫不掩饰的、如同烈日般灼热的关切与喜悦。
面对利亚最早召唤的伙伴之一、并肩作战无数次的朋友带来的关怀和问候,利亚选择欣然接受。尽管被搂得有些喘不过气,嘴角却始终维持着喜悦的笑意。
“我猜你们肯定有一肚子话想问我。”利亚在赛维塔终于松开她,并让她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对两人笑了笑,“不过,先给我一分钟。”
说罢,她不等两人回应,便突然转过身,扶着床沿,开始干呕。
赛维塔手按在胸口,故意摆出夸张的受伤表情:“不会吧?想当年我在军团里也是公认的帅哥之一,我的拥抱居然让你恶心到吐了?”
他自然是在用玩笑来掩盖自己的关切,可旁边的泰斯还是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
而此时的利亚已经无暇说笑。
她的干呕并非生理性的不适,而是在反刍术的作用下,一种更深层次的、来自灵魂层面的排异反应。
随着一阵阵剧烈的痉挛,她接连吐出了好几枚微弱发光、形态如同果核般的物体。
它们一离开利亚的身体,便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幽冷而黯淡的光芒,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融入阴影之中。
那是真灵。
也可以称之为灵魂之核。
本质上是一样的东西。
那些曾被E斩杀的恶魔,它们的血肉、力量、记忆,乃至绝大部分的力量,都被E以彻底吞噬、吸收,化为己用。
不同于阿斯塔特灵能者只能吸收部分力量、任由灵魂之核回归影界,E的吞噬近乎绝对,唯独这些代表着“个体”与“本源”的灵魂之核,被刻意地排拒在外。
而现在,利亚正将这些被排斥残留的灵魂之核全部排出体外。
她喘息着直起身,对泰斯和赛维塔投去一个“我没事”的眼神,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悬浮在空中的灵魂之核一一收集到掌心。
紧接着,她从空间中取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