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家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其实并不太想管钱建军的事儿。
虽然他也是钱家人,可是之前他明显知道自己的身世,还帮着欺瞒钟夏。
明明之前钟夏最疼的就是他,可是最后他却一点情面都不顾。
实在是让人寒心。
最后还是钱富贵开口:“去看看吧。”
总归是钱家的子孙,又没把人赶出家门,而且家里又没一个大人了,他们不去看一下也确实是不像话。
银桃却没想着要管钱建军这些破事儿。
以前以为他是亲哥,她就不太喜欢他。
得知真相之前,他直接将银桃的头砸破,就更是让银桃对他生起了厌恶之感。
后来得知他不是亲哥,她还很是庆幸了一回。
如今,钱建军就算是死在她面前了,她也没什么感觉。
因此,她打算走。
可是钱平乐却支支吾吾地道:“银桃,那个……钱建军他说他要见你……”
银桃挑了挑眉:“他见我干嘛?我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妈……”
钱王氏见她嘴没把门儿,轻斥了一句:“银桃……”
银桃撇了撇嘴,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钱平乐。
钱平乐苦笑:“我也不知道,只是过去的时候,他刚被人从山上抬下来。
好像是从山上摔下来了,还摔得蛮严重的,浑身都是血。
只一个劲儿地拉着我的手,问我你是不是回来了。
这事儿也不用瞒,我就点了头,他就非说要见你,说不然他死都不能闭上眼……”
听见这话,钱家的人都变了脸色。
虽然他们不待见钱建军,可人真要是有什么事儿,那之前的那些意见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银桃正要拒绝,钱富贵就开了口:“银桃一起过去看看吧。”
银桃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点了头。
毕竟是在村子里,如果她表现得太冷血,以后不管是她妈还是大哥他们都会被人诟病。
等到了钱建军家。
钱建军果然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
钱富贵皱眉:“怎么不送去卫生院?”
钱瑞生进去了,林淑珍跑了,家里现在除了钱建军就只有钱建红两口子了。
钱建红两口子哪里有钱送人去卫生院,当然就是装鹌鹑,一直不吭声。
而且他们也不愿意送钱建军去卫生院。
要他们说,人都摔成这样了,送卫生院去得花多少钱啊?到时候说不定还救不回来治不好呢。
那岂不是白花了?
钱建红苦着一张脸道:“二哥这样,我们也不敢挪动他啊,已经去叫大夫过来了,等大夫过来看看……”
也确实是,浑身都是血,要是真的不宜挪动……
钱富贵不好再多说什么。
银桃却没有那样的好脾气,她皱眉走上前看着钱建军:“你找我什么事儿?”
钱建军努力将一双无神的眼睁大,看了又看银桃,哑声开口:“小妹,我错了,求你,求你跟咱妈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只有一个妈……呜呜……”
泪水混合着血流下来,看着倒是有几分可怜样子。
银桃皱起眉头。
她可不觉得钱建军真的就能认错。
她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人说大夫过来了。
下一瞬,她就被人拉开,大夫拎着药箱匆匆挤进来。
看见钱建军这样子,也是吓了一大跳。
问了几个问题,把了脉,这才长吁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
“还好还好,瞧着还好。
赶紧去,打盆干净的水过来,给他把身上的血迹擦擦……”
说到一半,大夫又不放心,干脆让人把水端过来他来擦。
将大半血迹擦干净,才看见虽然受了些伤,但是并不是很严重。
在大夫处理这些的时候,银桃打算拉着顾春田悄悄离开。
却被王春兰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