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便揭过了此事。
柳家心里清楚,若是公平竞争,自己或许还能靠着药材生意与赵、秦两家维持合作,勉强与魏家周旋。
可现在,“裁判”
明显偏向了魏家。
有好几次,柳家与魏家争夺城外的药材种植地,柳家靠着合理报价眼看就要拿下,结果魏家直接派来五十余名能力者,将柳家的人强行赶了出去;柳家去镇守府申诉,得到的只有“两家各退一步、勿再起冲突”
的敷衍答复。
反观魏家,不仅抢占柳家的产业,还派能力者拦截柳家的商队,甚至故意破坏柳家的药材田,镇守府却始终视而不见。
在魏家的步步紧逼与镇守府的偏袒下,柳家的怒火终究没能烧向外部,反倒在家族内部找到了宣泄口——原本因带回魏家实验日志而受嘉奖的柳泽川一行人,一夜之间成了众矢之的。
最先难的是柳家旁系的几位长老。
在家族议事会上,他们拍着桌子直言:“若不是当初非要去招惹魏家,抢那本劳什子日志,咱们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话里话外,都把柳家的损失归咎于当初的突袭行动。
而作为行动核心的张玉汝,因是“外人”
身份,更是成了众矢之的。
有旁系子弟私下议论:“一个外乡人,凭什么领着咱们柳家的人去冒险?现在好了,魏家的报复全冲咱们来,他倒好,之前还拿着主家的嘉奖,真是笑话!”
甚至有人在张玉汝路过时,故意撞翻他手里的茶盏,嘴里还嘟囔着“灾星”
,态度恶劣得不加掩饰。
柳家主家对此始终保持着沉默。
他们既没有公开指责张玉汝等人犯错——毕竟半个月前,主家刚用云纹文书嘉奖过这些“功臣”
,此刻翻脸撤回嘉奖,无疑是当众打自己的脸,有损主家威严。
可当魏家借故扣押张玉汝负责护送的药材商队,或是柳家内部有人故意克扣张玉汝及其下属的月钱时,主家又始终装聋作哑,连一句维护的话都没有。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主家是想借着旁人的手,悄悄“处理”
掉这个麻烦,既不用承担“出尔反尔”
的骂名,又能平息家族内部的怨气。
那些曾跟着张玉汝出生入死的护卫,心态更是生了彻底的反转。
当初突袭魏家工坊成功后,他们个个都把张玉汝当成恩人,见了面一口一个“姜统领”
,凑在一起时总说“多亏了姜统领,咱们才有机会立功”
。
可如今,眼看升职加薪成了泡影,反倒要跟着受打压——有的护卫被调去看守偏远的仓库,有的则被克扣了大半月钱,连家人都跟着受苦。
他们不敢把怒气撒在魏家身上,更不敢埋怨柳家主家,最后竟把所有不满都算到了张玉汝头上。
有次在护卫队的饭堂里,一个之前总跟着张玉汝的护卫,故意把碗重重摔在桌上,对着旁人嚷嚷:“当初要不是他非要逞能,咱们能落到这步田地?现在他倒好,还拿着主家给的‘优先调配资源’权限,咱们却要跟着遭罪!”
这话一出,不少护卫都跟着附和,看向张玉汝的眼神里,满是敌视与怨怼,仿佛张玉汝真的是害他们陷入困境的罪魁祸。
作为张玉汝的上级,也是当初力荐他参与行动的柳泽川,同样受到了家族内部的打压。
旁系长老明里暗里指责他“用人不当”
,连带着他负责的生意,也被主家收回了部分管理权。
柳泽川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指责有多荒谬——他知道那些叫嚣着“追责”
的人,大多是平日里只会守着自家产业、不敢跟魏家正面对抗的无能之辈。
他们不敢去争取被魏家抢占的药材地,不敢去镇守府讨回公道,只能对着自家人“窝里横”
,把自己利益受损的怒火,泄到最容易拿捏的人身上。
他更清楚,柳家的损失根本不是张玉汝的错,只是家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