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也不是掌。
是两根手指。
那两根手指,精准无比地戳在了那地痞握着木棍的手腕上。
“咔嚓!”
一声让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响彻在小小的柴房里。
“啊——!”
比李大刚才的尖叫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嚎,从那地痞的喉咙里爆发出来。他手里的木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抱着自己那只以不自然形状扭曲的手腕,跪倒在地,疼得满地打滚。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正在和王二角力的光头大汉,还有另一个准备围攻的地痞,都愕然地看向这边。
他们看到,林琛依旧站在那里,脸上甚至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去的“惊慌”。他看着自己“不小心”造成的结果,似乎也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两步,摆着手,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是个被吓坏了的老实人。
可地上那个抱着断手惨叫的同伴,却是一个血淋淋的提醒。
没人是傻子。
能在安业坊这种地方混出头的,眼力劲儿都毒得很。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太快,但结果却很清楚。这个看起来最软弱可欺的“小白脸”,才是最狠的那个。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废了人一只手。
而且,他用的不是刀,不是棍,是两根手指。这份力道,这份精准,这份狠辣,让光头大汉后背窜起一股寒气。
这是个硬茬子,而且是那种笑里藏刀,杀人不眨眼的硬茬子。
王二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琛会出手。但他反应极快,立刻会意,短刀一横,往前逼了一步,凶狠地盯着光头大汉。
一时间,柴房里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一个凶神恶煞,持刀欲扑。
一个谦卑畏缩,却刚刚废了人一只手。
光头大汉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看了一眼地上还在抽搐的同伴,又看了一眼林琛那双平静得有些过分的眼睛,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为了几个穷鬼身上可能存在的几个铜板,再搭上自己或者兄弟的一只手,值不值?
答案很明显。
“妈的,算你们狠!”光头大汉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了林琛一眼,“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他冲另一个同伙使了个眼色,两人架起地上那个断了手的倒霉蛋,狼狈不堪地退出了柴房。
柴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只剩下王二粗重的喘息声,和角落里李大无意识的呻吟。
“少爷,您……”王二收起刀,走到林琛身边,脸上满是担忧和不解。他知道林琛会武,但从没见过他用如此干脆利落,甚至有些残忍的手段。
“清理一下。”林琛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他指了指地上那扇碎成几块的木门,还有散落的木屑,“把门堵上,别让人看进来。”
他自己则走到李大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掐了掐他的人中。
李大悠悠转醒,一睁眼,看到林琛的脸,眼泪就流了下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回家……我要回家……”
“快了。”林琛拍了拍他的脸,“很快就能回家了。睡吧。”
李大抽泣了几声,竟真的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二已经用几块最大的门板,勉强将门口堵住,只留下一点缝隙透气。
“少爷,刚才那几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王二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林琛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所以,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那高长恭让我们等三天……”
“等。”林琛只说了一个字。
王二不再说话,他知道林琛已经有了计划。他默默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短刀,然后躺在了柴房门口,堵住了唯一的出路,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院子里,那几个地痞的脚步声和咒骂声渐渐远去。
一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