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没有隐藏的必要，雨宫晴辉十分干脆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只要凌海提出的代价和他毁灭神权的目标不相违背，那么即便是拼上自己这条贱命他也永远不会后悔。
“代价其实也不是没有。”凌海捏着下巴，“只是和你预想当中的相比，趋近于无罢了。”
雨宫晴辉，雨崩。
凌海倒是有个十分契合的神墟送给他玩一玩。
毕竟有一句话说得好，一年集训营，一生集训情。
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雨宫晴辉，如果和身负七种神墟、拥有两把超高危禁物的林七夜对上，究竟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呢？
为了让这场斗蛐蛐趋近于完美，凌海决定让雨宫晴辉在“刀”和“水”这条道路上走到极致。
当林七夜出现在净土的时候，凌海就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
虽然和林七夜原本的命运线轨迹有亿些不同，但对凌海来说，有趣就行了。
反正他要做的就是让第五宇宙这场梦境的世界线走向不要偏离太远。
过程如何，无所吊谓。
“只要能让我将压在人类头顶的神权推翻，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很好！很有志气！”
凌海扬起嘴角，示意雨宫晴辉站起身。
“我要你付出的代价很简单，那就是和一个人不论生死地打一场。
有一点你不用担心，神谕使和盘踞在日本上空的雷兽，肯定会死在你前面。
至于你会不会死在我为你精挑细选的对手刀下，就全看你的本事到不到家了。”
闻言，雨宫晴辉怔愣一瞬，旋即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地双膝跪在地上，朝着凌海的方向深深一拜。
有了凌海这句话，雨宫晴辉只觉自己的前途都光明了不少。
当他的额头与冰冷的柏油路面接触的一刹那，失重感瞬间袭来，世界变得寂静无声。
无与伦比的寒意在一瞬间侵袭了雨宫晴辉全身。
原本落在自己身上的阳光忽然变成了淡蓝色的水——无穷无尽的水。
那些水仿若无形，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带着自己沉向不见光亮的底部。
被自己握在手中的雨崩此刻也不翼而飞。
在水中，方向二字似乎失去了意义。
在缓缓坠落的过程中，雨宫晴辉睁开眼，感受着贴着自己肌肤划过的水流。
感受着水的柔与刚。
渐渐地，他肺中的氧气消耗殆尽，可他却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
而是如同一面幽潭，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变得异常深沉。
三息过后——
哗——
无端之水尽数倾泻在路面上，浑身湿透的雨宫晴辉紧闭双眼站在原地，黑色和服上的透着幽光的水像是拥有了神明，钻进他的五脏六腑。
将他体内的杂质和暗伤冲洗得一干二净。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凌海，灵魂深处不自觉传出一种战栗。
